在我们短暂的接触里可以看出来,他的行为逻辑一直很?简单明了:衣服坏了,就想办法解决;自己?解决不了,就求助他人;再不行,就立刻物色下一件衣服。
所以面对山民们,台仔简直是堪称无害懵懂。这些不是他的衣服,对他来说没有意义,他不关心?不在意。
而面对徐佑,或者说,还不叫徐佑的张末,一件还没有成熟、暂时用不上?的衣服,这件衣服还自告奋勇要帮助自己?寻找脱困之法,台仔当然是感激甚至腼腆不适应的。
当时台仔的选择太多了,身上?的“衣服”大概也没有坏,又“预知”了山寨中有他要找到的所谓“一堵墙”,山民、张添一和徐佑又都表现出无比配合的意愿。实在是天时地利人和。
“先知”的畸变指引他来到这里,也确实给了他充足的惊喜和生路,能够从容地挑三拣四。
那种情况下,他没必要先对徐佑出手暗算。
我做出这种猜测,自己?也是一个激灵,头皮发?麻暗自骂了句脏话。
这不是我凭空瞎胡诌,确实是有另一件事情做出支撑:
那就是把?时间回到如?今的十二年后,台仔为什么会出现在车队里,变成类似泥中祟的剥皮状态,混迹在一堆非人之中。并且,似乎阴魂不散就跟在徐佑四周,却几乎没有被其他人察觉。
有没有可能,台仔当年找到的法子是错误的,或者是暂时的?
他以为自己?可以摆脱那些人皮衣服,可以摆脱大头,但结局却非常惨烈。这使得他不得不躲躲藏藏地再次寻找新的剥皮目标。
比如?,一开始他就接触过的徐佑?
我忽然想起一个可怕的事情来:“闫队,你当初还是严二的时候,是不是跟我说,你在通讯里,有看到一些泥中祟混在队伍里。其中有个泥中祟就阴恻恻地跟在徐佑身后?”
话没说完,原本在伙计堆里还在低声和查房医生嘱咐事情的闫默抬头,我们对视一眼,都陷入了片刻惊悸的沉默。
现在我们已经知道:那个“泥中祟”,就是台仔。
他就一直以某种近乎隐身的方式,一直亦步亦趋跟在徐佑身后,直到车队遭逢月光泥灾,陷宫母体的目光即将?投来,台仔才不得不仓皇而怨毒地放弃差点到手的“新衣服”,翻出窗外逃入森林之中。
唯二发?现、并且能看到台仔的,整个车队里,只?有当时被陷坑严重寄生的我,和已经被陷坑转化为死胎的闫默。
但因为信息差,我们都只?把?他当成了某个奇怪的泥中祟,理所当然不会往其他地方去想。
眼下回想起来,我顿时毛骨悚然。
台仔搞不好?就是在这个企图对徐佑下手的功夫里,转而第一次盯上?了我。
可是徐佑畸变、我又猝不及防吞了陷坑水体采样,这些都一次一次打断了他的计划,让他无从下手。已经被陷坑盯上?转化的猎物,不是他可以奢求的。
在他逃离车队后的时间里,我不知道他又选上?了谁,才得以苟延残喘。但想必对于?人选的选择,不是随随便便谁都可以,且能维持的时间不会太长。就这样,不停选择新的目标,最终才有了他叠在手里的那件人皮。
但是当他以某种身份接近,迫不及待地赶到那个伙计身边,以为可以得到下一件救命“衣服”时,却看到那位伙计被坍塌的月台小?楼压住,当时的惊怒绝望可想而知。
他冒险把?我劫走?,在意识混乱时总是企图扮演徐佑和那名?伙计,也许是两次打击太大,也许是他和选定的“衣服”之间必须先产生某种联系或代入。
这我不得而知,但台仔的处境确实是异常糟糕。
所以,原本借着“先知”能力几乎如?鱼得水,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