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纵身跃下,这?次超人也来不及赶过来接住我,只听一声低头,我条件反射抱头蜷缩,就感到周围一凉,整个人顺势滚落进一个地裂空腔之中。

再轻微一声响,张添一也跳进来,把我从地上拉起。

我这?才有空用力去揉眼睛,感觉全是灰尘,惊魂未定起身望向?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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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的照明灯被打亮,四周的震荡还在持续,头顶不停有灰尘抖落下来,落得我们满身都是,但此时,放眼望去,我整个人都呆住了,似乎听不到任何声响,也感觉不到任何变化。

不知何时,头顶上方,本该是月台的地方,已经?完全被一种实质化的黑色压住了。

往日常常有人形容夜晚到来,用得是“夜幕降临”,用幕布来形容变化。

此刻,不是比喻,而是实际意义上的,某种黑色的、凝滞的、黏重的东西,海水一样倒扣在整个上方。确实就像一张无法理解的绒状幕布,把地表上的其他轮廓都消解吞没了。

而在地下,一个又一个球状的空洞,好像巢穴一样密密麻麻的分布着?。曲折而狭长的地裂连接其中,如同绳索一样将那些空洞串在一起。我和张添一此时就在其中的一个小小空洞中,人的形体在此处微如尘埃。

而承托起所有球状空洞和地基,使得小镇不至于彻底塌陷的,是某种我十分熟悉的金属光泽。

我顺着?那些反射手机照明的光亮一路看去,是无数条榕树的气生根,巨蟒一样穿梭,比小楼之中那不过十几米的树体要庞大无数倍,在地下纵横织成了一道坚韧的巨网。这?些球状的空洞就好像是上面附着?着?的一颗一颗的减震泡沫一样。

“……今天的风暴太大了。”

一个声音说,可能?是我,也可能?是张添一,此时心神被震慑的我居然恍惚间无法分辨。

只是听着?那个声音说:“往常榕树消化不了,就通过分散将冲击力导入到地下。但这?此,震荡波已经?超出了机构能?消解处理的范畴。所以,月台塌了。”

差一点,我看着?那些气生根汇集的中心,后怕的冷汗打得背上湿透,心说就差一点,月台如果全塌掉,小楼毁了那就完蛋了。

手机的照明有限,但到处还在隐隐晃动,我还是很快发现?:

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一部分金属铸成的中空气生根和球状空洞也被摧毁了,我们身处的这?一块就几乎开裂成两半,但中心位置还相对完好。

就是在那个位置,先前不停呼唤我的刮磨声,正卡在那里,取代?一根断裂大半的气生根,与四周的震荡角力。

正是通过金属气生根中空的管道,那个刮磨声意外地分散到了四面八方,让我无法分辨定位具体位置,才会胡乱指路和张添一落到了一边。

那种类似钩爪一样的声音,是有无数半棕灰半鲜红的肉质树根,从破烂的铁皮中延伸出来,不停在晃动中抓附攀爬。

但一块沉重的水泥台板正砸落下来,死死压在上方,使得整个车体无法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