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路,公交车。”
张添一恍然道,“原来它到了地下,难怪我在小楼顶部到处看,都没有看到它开到了哪里。”
我身上一冷:“刚才就是这?玩意儿阴魂不散又在呼唤我上车?”
我靠,这?到底算因祸得福还是倒霉催的。我回忆刚才脱口?而出时的心态,完全是中了邪一样相信有什么要来接走我。
只是,在发毛之中,我用力挥了挥手机电筒,就感觉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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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交车里也是空的。
这?么说可能?有点奇怪,但车里,除了那些失控膨胀的肉质树根之外,其余什么都没有了。
司机老赵、年子青,都不翼而飞。
更让我毛骨悚然的是,那些肉质树根简直是疯了一样,不停地企图拽着?车体的破铁皮离开那些金属的气生根。
虽然两个东西都叫榕树,但在我心里,两者大有不同。
月台金属榕树只是一件中空的盔甲、一个承载处理风暴的转化装置,个中充满了人的意志和风格;而山谷里,由海绵爬出湖水聚集而成的榕树,却?是一个打着?心想?事成旗号的坑爹邪门寄生物。
也是因为这?个,我对于年子青瞎带东西出去,搞了个冒牌榕树的举动是很不满的。
直到此时,某种相似一下击中了我。
我大概是连着?打了几个激灵,才指了指还在挣扎的公交车,问张添一:
“我怎么觉得……这?两个榕树好像是配套一体的?”
一个中空只有外壳,一个却?只需要水分和温度就能?不断蔓延扎根、不停再生,
它们似乎本来就是一体,比那个多首多肢的巨大人形更为合适。也更适应面对风暴和高温高压的火山,适应这?个密密麻麻的底下减震机关。
此时的那些肉质树根在我看来,就像是什么东西正剥开自己的皮,竭力想?把其中的内容物拔出来一样。伴随着?挣扎和四周渐渐平复下来的震动,我就听到似乎在哪个中空的金属树根里,传来一声近乎怨恨的窃笑。
“……”一个可怕的念头忽然闪过了我的脑海,让我不寒而栗。
我想?,也许正是因为原本的榕树残缺了,被一分为二,其中的核心被剥离窃取走了……才会使得畸变的长条人转变职责,才会不得不选择用“人”来填充榕树。所以它在躲避风暴后,才会那么排斥榕树外壳,情愿盘踞到漆黑的地下。
人原本是应该被榕树保护的。
也许,那些长条森*晚*整*理人本身只是一个月台小楼的看守者,只负责梭巡并带走可能?濒死的小镇居民。
但是,也许是意外的流失,也许是刻意的背叛,原本用来填充推动榕树运行的那一部分,那些核心的海绵,离开了月台小楼。
最终,它经?过了某些事情之后,才最终到了年子青手里,被他带离小镇投放到了湖中。
现?在,随着?车辆驶入小镇,司机、导游和游客相继失踪,失控的海绵榕树被怨恨等?待已久的“人”们发现?了。
地下(二)[第二更]
榕树在汇合, 那么,车上原本的人在哪里呢?
我的心跳有些加快了。
因为我?还没有忘记,属于自己的一部分还在车内。
现在是什么情况, 莫非我?得赶在车毁人亡之前?,一股作气杀将进去,勇夺那个暗算了我的拖把杆?
虽然情况紧急, 想到这个画面我?还是觉得有些滑稽。
眼下那些球状空洞的串联十分复杂,我?看了一会儿, 竟然一时间没有找到通往中心的方法, 只觉得那些球状空洞的分布似乎暗藏着某种难言的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