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我的观察中,灰尘在房间里也落满了。

换句话说,雾气?其实?一直也有在房间中飘荡,才会带来那些灰尘快速累积。

只是房间内的雾气?过于稀薄,稀薄到难以分辨,和空气?并无差异。

每一个认为被房间保护了的人,其实?依然暴露在雾气?的污染之中。

我方才一直感到的不自然,正是因为讨论?中,关于被迷惑的伙计推门走进雾里那段,其实?隐藏掉了一个似乎很要命的事情。

他?们推门出去,难道雾气?不会顺势涌进房间吗?

这样一件可怕的事,在他?们对我的转述里,完全被忽略一笔带过了,似乎根本不需要考虑。

直到我翻出酒吧,在被拽进破三轮之前,也被迫暴露在雾气?之中,这一次却安然无恙地坐在了车里。

雾气?在这两件事之中缺位了,变得温良无害。

正是先后这两件事的叠加,让我本能感到了矛盾。

但现在看来,如果?雾气?无处不在,反而就可以理解了。

已经被雾气?污染,对雾气?习以为常,甚至逐渐连接上雾气?中的那一部分自己?……自然就对雾气?失去了正常的警惕。这时候再暴露在雾气?中,也不过是污染多了些许。

“那么?,为什么?被雾气?主动袭击的人,是直接转化成了虫卵?”

我摇了摇头,更大的不安涌上心头,“我们这些人,为什么?就是逐步地在认知上发生?偏移?两者的区别是什么??”

难道,是雾气?暂时吃饱了,我们这一批次只是因为吃不完,才被暂时储存起来吗?

“要到了。”张添一忽然道,“月台小?楼里有些东西,我需要你来帮忙看一看。”

月台

月台到了。

说起来, 月台这玩意儿一般是修给火车、地铁、捷运站之类使用。在这种偏远地界,按理说城乡公交能有个?临时停靠点就不错了,所谓站台, 也?不过就是一块标识牌底下三寸宽的地。

而到这里?则不一样,这个?堪比火车站规格修建的月台,显得无比宽敞陈旧。就直眉楞眼地占据着小镇中心。

可以说所有建筑, 包括雾气中浮现的那些,都是环绕着月台形成了一个封闭区域。

荒废已久的站台到处破败, 半人?高的杂草掀开水泥地板长势很?好。

放眼望去, 我们?的目的地十分显眼, 是一栋同样荒废的三层独栋小楼, 十分突兀矗立在露天月台的中心。

我们?下了车, 在杂草里?前行,偶然有草叶刺绒绒地隔着衣物擦过我的手臂, 感觉非常怪异。

在处理伤口时我还撸起袖子?,这下是完全不敢了, 宁可蒙在被剪成破烂的厚重防护服里?憋汗。

我环视四周,因为?杂草过于繁茂溢出到了路边, 月台的边界在此时非常模糊,显得越发空阔。

看着我就起了牢骚:“没事修这么大一地儿干什么?”

张添一不知?道从哪儿捞了个?可折叠的小镰刀,(我怀疑受害者还是我的便宜二舅徐佑他们?), 在前方开路。割下的草木唰唰应声倒伏, 那股清香一下子?勾起我的心理阴影, 差点没害我心脏病发作?。

前面那厮还若无其?事道:“看着近,走到小楼那里?差不多还得十来分钟。可别死了啊咱们?的智囊高材生。”

我靠, 讽刺谁呢。我怒从心头起,但无奈跟他是一个?爹妈, 很?多攻击手段无法施展,只能悻悻在后背发动眼刀。

来这破地方后真是前所未有的倒霉,到处都能唤起很?不美好的回忆。我走着就有点累,在后边踢张添一的小腿,连声道要死了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