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人”的定义在移鼠这个怪谈里真能做到?这么宽泛, 那其实人是很容易被虫卵同?化掉一部分的。

不说别的,头发不是器官,但也是死?掉的细胞,有些脱落的头发上可?能就带有毛囊。

还有指甲,主要成?分是角蛋白质,和皮肤一样是由胚胎外胚层分化出来的。

人在这种怪异危险的小镇里,能担保自己不会遗失哪怕一根毛发吗?能保证自己在激战之中不会有一丝损伤吗?

不说别人,进屋后,负责打照明?弹配合救我的伙计,因为巨大的后坐力,手上和小臂上都有淤青和挫败伤。

甚至有位伙计,我这才注意?到?,可?能是情急之下没有注意?保护自己,有半片指甲都被血淋淋地掀起来了。

如果这些遗失的细微身体部分,也能计算进“人”的定义里去,并且能被雾气同?化呢?

这些,并非是不可?能的。

只是程度有轻重,像雷子哥这样断肢的人,没过多久就感觉到?了自己失去的部分在雾气中飘荡聚散。其他人随着潜移默化,也不过是时间长短问?题。

我口干舌燥,下意?识轻声问?:

“你们?说……有伙计在夜里听?到?雾气中被放大的说话声,就走了出去,然后只剩了一地空掉的衣服。对吧?”

那雷子哥显然是已经准备了一堆关于他那条飞天毛腿的牢骚和兴奋,这下猝不及防,啊了一声,看看我。

见我不关心他的飞毛腿,他有些悻悻,没精打采道:

“对啊,不是才说过吗?”

我摇头,身上一阵发寒,好像被当头浇了一袋子生盐一样:

“那你觉得……你们?张家这些伙计意?志如何,会轻易被什么邪祟迷了心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