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辆从静止到重新缓步启动,用了漫长的一分半钟。
我虚脱地?喘着气看他,确定再怎么失控,他也不可能凭借这点咬合力?把车速再提高?多少。这是?办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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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紧急关?头,我能想出来的唯一办法。
无法阻止他踩油门,那就在物理上限制他的行动力?,让“司机”变得虚弱无害。
但这样一来,他就彻底被固定在驾驶位上无法离开了。
他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在污染的死路面前无从选择,不得不发狠搏命。
对视上那双无比怨毒的眼睛,我就听到自己的心脏狂跳,简直要从喉咙里挤出来。
嘴里全是?血腥味,我不确定是?不是?刚才强行咬开布料时把口腔和牙龈扯伤了,只是?苦中作?乐地?感慨了一下这玩意儿?牢靠坚韧的质量,影视剧里那种随便扯下一截布料完全是?骗人?的。
接着才是?掌心和后背的疼痛,也全是?血。
“……方?向盘打左一点。”
我虚弱说,自己都惊讶于自己的冷酷和麻木。老赵比我的情况更严重,四肢断了三个,内出血的状况无法想象,但身上已经快速淤肿起来。
现在,不光是?大团大团的鲜红,外翻戛然而?止,我就看到无比触目惊心的一幕,是?他的部?分肠子也翻了出来,牢牢黏在表皮上。
这样的状态,即使还能违背常理、吊诡地?活着,真?的可以称之为人?吗?
我恶心欲呕,又感到强烈的凄凉。
疼痛让我不得不瘫坐在地?面上许久,乱七八糟的解说还得继续,但这回基本纯熟造谣,和外面的景色完全不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