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恩和埃米莉宣布订婚的消息时,爸爸还在卧床。当时全家人正围坐在餐桌旁吃晚饭,肖恩突然说他想还是和埃米莉结婚算了。除了叉子碰到盘子的声音,周围一片安静。母亲问他是不是认真的。他说不是,他觉得在不得不经历这件事前自己还能找到更好的人。埃米莉就坐在他旁边,脸上挂着一丝苦笑。

那天晚上我没睡,不停地检查门上的插销。过去的影响挥之不去,仿佛随时可以推翻现在的一切,仿佛一眨眼,睁开眼睛时,我又会回到十五岁。

第二天早上肖恩表示,他和埃米莉计划骑马五十英里到布卢明顿湖去。我说我也想去,说出这话让我俩都吃了一惊。想着要和肖恩一起在野外度过那么长时间,我倍感焦虑,但我把焦虑放置一旁。有一件事我必须要做。

骑马走五十英里漫长得像是走了五百英里,特别是如果你的身体习惯了坐椅子而不是骑马鞍,感觉更是如此。当我们抵达湖边,肖恩和埃米莉敏捷地下了马,开始扎帐篷;我帮不上什么忙,便解开阿波罗的马鞍,闲坐在一棵卧倒的树上。我看着埃米莉搭起我俩共用的帐篷。她又高又瘦,有一头又长又直的金发,金得近乎银色。

我们生了火,围着篝火唱歌。我们还打了牌。之后我们钻进帐篷。黑暗中我醒着,躺在埃米莉身边,听着蟋蟀的叫声。我正在想该如何打开话匣该如何告诉她不该嫁给我哥哥这时她开口了。“我想和你谈谈肖恩,”她说,“我知道他有些问题。”

“他的确有。”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