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不管他在废料场工作了多久,不管他有多累,他都会开车翻山越岭去听我唱歌。不管他多么痛恨像杰伊老爹那样的人,只要那些人赞扬我的声音,爸爸就会把他与光明会的战斗搁置一边,不再充满仇恨,他说:“是的,上帝保佑我们,我们非常有福。”就好像我唱歌时,爸爸一时忘记了世界是一个可怕的地方,它会使我堕落,忘记了我应该待在家里受到庇护。他想让人听见我的声音。

镇上的剧院正在上演一出戏剧,《安妮》,老师说,如果导演听了我唱歌,会让我当领唱。母亲提醒我不要抱太大希望,说我们负担不起每周四晚上开车十二英里进城去排练的费用,即使负担得起,爸爸也绝不会允许我一个人在城里,天知道我会和什么样的人在一起。

不管怎样,我还是练习这些歌,因为我喜欢。一天晚上,我正在房间里唱“明天太阳会出来”,爸爸回到家吃晚饭。他嚼着肉饼,静静地听着。

“我会弄到钱的,”那天晚上上床睡觉时,他对母亲说,“你带她去参加试唱吧。”

当时世代的完全人[12]

一九九九年夏天,我在《安妮》一剧中担任主唱。父亲处于严阵以待的状态。自从我五岁时韦弗一家被围攻,他从未像现在这样肯定,世界末日马上要降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