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受不住的想要赶紧挪开,自己原本就受伤的手。但因为某种原因,他没有遵从内心,松开那点衣角。
他连抓都只敢抓一小点,生怕自己给人弄脏了。他觉得自己很脏,抓着这一小片,都是花了他酝酿了好久的巨大勇气。
如果不是走投无路,他不敢主动拉蒋州的衣角的,他没有办法了。
他怕松开了,就再不敢去抓了。
周围的寂静无声横插进两人中间,形成一道巨大的深沟。
几声犬吠之后,又接着几声猫叫,可能一猫一狗正在对峙。
蒋州右手微动,正要出手。
寂静无声之际,汉子像是感受到了什么。喉间忽然传出一声细细的类似惨叫的声音。
别人也许不知道,可蒋州知道,这是那种受尽煎熬的人才有的。
但无论怎么煎熬那是别人的事与他无关,他不麻烦别人,也不参与别人的麻烦。
他干脆出击,手一翻,打向汉子的胳膊。不料汉子突然扑过来,就变成了击向汉子的脖子。他连忙收回手,以他的劲,要是打在汉子的脖子上,就要伤人了。
还真是个麻烦,蒋州面色微凝,他厌恶别人给他带来麻烦。
既然如此,也不必太过忌惮是否伤人。出手不伤到重处就是。小小的教训也是可以的。
他手收了些劲,手指大张,要捏住汉子的粗短脖子,往左用力一甩避开。
“嘭”,肉体与大地相撞发出闷响。
眼神有些轻微的涣散了,但很快就反应过来重新凝聚,又是那一囚深黑。
蒋州以为汉子是扑过来攻击他,但现在看来是他判断有误。
比他宽一个号的人,缩在他身上。看起来壮实的人却很轻。躺在他身上,很轻易就可以缩成一个大团。头死死靠在他胸前,手也紧紧搂住他的腰。
“他,他们要杀俺,俺没活了”。
话像憋了很久,直到此时才能说出来,恐惧担忧终于找到泄口。冤屈又绝望的哀鸣。
终日的大太阳,晒得黑成一个煤球的汉子,仰起头看着他,眼里是装都装不下的泪花子,没办法,实在惨呀。
应该是值得同情的,蒋州一听这话,心里那点,被这忽如其来的意外掀起的波伏,一下就静了。
他恢复平静,问了汉子一句话,肉眼可见的,汉子浑身都僵了。
他问的好简单“为什么找我?嗯?”。
汉子眼里的泪花子僵住不流了,嘴怪异的弯着,不知道是想说什么还是不想说什么。
他看着汉子眼里最后的泪花子没了,大眼珠子灰了一蒙。头死了似的,无力坠下来。埋在他胸口,不一会儿,惹湿了一片儿。
啧,太爱哭了。
汉子颤抖结巴的声音好像是从蒋州的胸口发出。
“他,他们要把俺关进地窖饿死,俺不能死嘞,你救救俺撒,俺今天听他们说了,你爹是个大干部嘞,你帮帮俺,呜呜呜呜,求你了,小同志,我以后给你做牛做马,求求你可怜可怜俺,帮帮俺,”。
汉子说到最后泣不成声了好不可怜。
蒋州胸前的湿热一片片的胡乱扩大面积。没有规则,流到哪里就是湿到哪里。
汉子还在十分伤心的哭泣。
伤得不成样子的大手,被哭得伤心的人疏忽,没有时间支管,倒来不及去害怕,紧紧捏住蒋州的蓝色领子,带着蒋州的衣领一起抽动。
汉子浑身抽动,很是悲哀的样子。他许久没有哭过了。遇见这么一次机会,虽然这机会很可悲,但倒也是给了他一个可以哭出来的时间。
他以前根本没有机会哭,哪有人听他哭。从小周围的环境就深刻的教给了他一个道理。他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