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如果封凌珏是机器,那么甜品就是机油这也是宪卫队的共识。
封凌珏刚进宪卫一队时才二十出头,年纪小脸又嫩,话少得让人以为他性格腼腆。宪卫队的前身是旧贵族时期皇帝豢养的死士,虽然在这个社会还算正规了一些,但干的依旧是不好与外人道的脏活累活。前队长觉得封凌珏不适合这里,但面对无可挑剔的成绩还是皱着眉收下了他。
然后在他第一次出外勤抓一个贪污逃逸的大官时,眼看着犯人要在保镖护卫下逃出生天,这个在他们眼里还是个孩子的封凌珏不声不响地拔枪把那人的四肢都打了个透。
宪卫队抓捕的大多不是普通的犯人,为给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保存体面,随意动私刑是明令禁止的。事后前队长训斥他擅自行动,封凌珏却平静地说:“我认真看过了宪卫队工作守则,因意外导致的犯人轻伤是规则内允许的。”
等伤情鉴定出来,被打得浑身鲜血淋漓惨不忍睹的犯人居然真只受了轻伤,那些子弹微妙地避过了所有能达到起诉条件的要害。前队长和其他队员们看着封凌珏简历上的射击成绩评估一栏的满分陷入了沉默,片刻后一向残暴冷酷的前队长大笑起来,拍着年轻人的肩说他就该吃宪卫队这碗饭。
于是在前队长金盆洗手激流勇退后,他推荐入职不过四五年资历尚浅的封凌珏做了接班人。
宪卫队的办公场所靠近司法部和公安部等公检法机关,不过比起那些浑身上下沐浴在正义光辉的办公大楼,宪卫队的独栋小楼偏僻阴暗,除了犯人和职工,一般没什么人想靠近。
敲开地下审讯室的门后,拉斐尔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岁月静好的画面:桌子左边靠近门坐着的男人正在翻看手里的纸张,右边低着头的女人一口一口地慢慢啃着手上的东西。
拉斐尔确信自己闻到了那股熟悉的奶油香味。
“队长,这是?”
在他打量着那个黑头发黑眼睛的女人同时,她也听到动静抬起头来看他。在看清她的长相后拉斐尔有些意外,这种放在人海里会随时淹没掉的人似乎很难想象能出现在这里。
他又看向自家队长,封凌珏正好将手上的资料递过来,对着拉斐尔疑惑的目光解释道:“这是嫌疑人。”
······他当然知道这是嫌疑人,难道在审讯室里出现了个陌生人他还能幻想是新同事吗?他只是想问,他们审讯时用的能营造恐怖气氛把犯人照得七荤八素速速交代的大灯怎么没开?挂在墙上那把阴气森森起震慑作用的完成了无数次斩首行动有着百年历史的谁看谁害怕的宪卫队传家宝长剑呢?还有队长你的可丽饼怎么带进了我们圣洁的审讯室,还跑到嫌犯手里了?我们这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宪卫队,不是托儿所!
拉斐尔在心里咆哮,在面上却微笑:“好,我知道了。”
对面的女人在看着他们,表情平静得不像是被抓进来的,鉴于以上种种不寻常,拉斐尔这时已经完全不能再轻视她了,毕竟以往也不是没有那种外表平平无奇的穷凶极恶之徒。
他深吸一口气,郑重地翻开嫌疑人的资料,目光炯炯地开始读取文字,想知道这究竟是怎样一位不显山不露水的大人物。然后他看完了第一页开始翻面,发现背面已经是空白了。
拉斐尔花了三分钟看完了这个女人短暂且无趣的二十六年经历,比读完千字的短篇小说还快。她的人生就这么平滑地从他的大脑皮层滑过,完全没有值得受阻的地方。
他对着那一张白纸翻来覆去地看,奇怪的动作甚至引得封凌珏都看了过来:“你在干什么?”
“这是全部资料?”不可置信的语气。
“全部。”
拉斐尔更加困惑了,他进门时可是见到封凌珏一直在看这份资料的,还以为内容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