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她,下次她再敢欺负云溪,我就弄死她!”

冷淡,冷漠,一如既往的狠辣残酷。

我不敢相信。

怎么可能是他?

怎么会是他?

绑匪按照吩咐对我警告一翻后,将手机丢给我。

“可以叫你的人来救你了,记住今天的教训!”

为了让我的行为变得更具侮辱性,他们在手机上抹了某种牛奶状的液体。

腥臭,恶心至极。

我没有动,躺在地上,静静看着他们嚣张至极的脸。

约莫过了十分钟,他们实在觉得无趣,才肯离开。

仓库关闭前,我再次听见了他们的通话。

“霍少,手机已经给她了,您是她最信任最依赖的人,相信很快第一个电话她就会打给您……就像以前一样……”

心中最后一点火苗熄灭。

霍时延,竟然真是霍家那个疯批太子爷!

2

我看着那只手机,想起了那次沈云溪被关在电梯。

她向我求救,我直接无视,踩着高跟鞋走了。

当天晚上,我被霍家太子爷派人关进小黑屋。

三天三夜,没吃没喝,饥饿、寒冷,黑暗的恐惧包裹着我。

霍时延手机上有我的定位,只有他能第一时间找到我。

我连打好几个电话向他求救。

他却说:“只要你好好向云溪道歉,我马上过去救你。”

我当然不肯妥协,我报了警,可不知道他们耍了什么手段,警察根本找不到我。

帽子叔叔上门核实情况,我的爸爸和哥哥,以及霍时延说根本没这么回事,我还上了报假警的黑名单。

那次,我生生熬了三天,熬到了忍受的极限。

我真的被吓坏了,哭着向沈云溪道歉。

那是我十年来第一次向那对恶毒母女低头。

那也是十年来,沈云溪第一次将我踩在脚下。

她说她很高兴,姐姐终于知道错了。

爸爸和哥哥都很欣慰,说我终于变乖了,懂事了,以后继续保持。

从小黑屋出来,我患上了幽闭恐惧症。

我怕黑,怕封闭的空间,但此刻,我心里却没有一点害怕。

大概人只有心存生念,才会有畏惧这种无谓的情绪吧。

我没有动手机。

我在仓库躺了三天。

想起了很多事。

想起儿时妈妈还在,我们一家四口其乐融融,我是全家最受宠爱的小公主。

也想起妈妈生病,经受了放化疗的摧残,形容枯槁,爸爸越来越不愿意回家。

想起了妈妈的歇斯底里,想起了那个女人在妈妈最痛苦时发过来她与爸爸的亲密照。

也想起来了,她带着她的女儿堂而皇之来我家为妈妈庆祝最后一个生日。

妈妈气得发抖。

那天,妈妈刚化疗归来,本就痛苦难忍,心脏突然失衡,再没救回来。

那天,哥哥抱着我痛哭很久。

哥哥轻抚我的背脊说,“知微别怕,还有哥哥,哥哥不会让坏人欺负你。”

妈妈死后不到一个月,爸爸就迫不及待将小三和继女带回了家。

起初哥哥还跟我同仇敌忾,仇恨小三母女。

哥哥是从何时开始接纳她们的呢?

也许是沈云溪颤抖着小手,递上唯一糖果给他时。

也可能是沈云溪在学校被人欺负时,坚强又倔强地不低头,却又故意蹲在哥哥的必经之路上抹眼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