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冷风骤起,吹动着驸马和帝王的袍服,拍打纠缠不休。

威震四海的帝王,在叩拜的百官面前,把驸马紧箍于自己身前,薄唇带着灼热气息,低首去衔咬驸马后颈的艳色红绳:“朕想要和驸马万年。”

沉肃的号角和百官的恭拜,压过了驸马冷淡的回应。

帝王射鹿之后,春猎之礼才算开始,皇家猎场大开,策马的武士们,一同奔入深林狩猎。

宗亲和百官家眷们,则在场内陪同帝王,观看下方围场之中的争彩表演。

鼓声号角声中,数十道勃发英姿,策马于围场中,去争夺一彩色绣球。这也是春猎之中的惯例,参与者只要夺得彩球,或可得到帝王赏赐,或可把彩球献于自己心爱之人。

随着场内郎君们激烈的角逐,家眷席上,频频传来喝彩之声。

随于帝王身侧的百官,此刻却都屏息禁声,只偶尔用极为隐晦的目光,虚扫过帝王和驸马。

各中心思,难出于口。

在一片诡异气氛中,身着轻甲,腰间佩剑的贺兰池,从深林中策马而出。

一眼就看向驸马的席位,眼中盈满笑意。远远下得马来,三两步登上御台,一手背于身后,对着高坐的帝王颔首一礼:“皇兄,臣妹已带领神策军,巡察完了林场!”

随着泰安公主的到来,周遭气氛越发凝滞。

贺兰池敏锐察觉到大臣,投于驸马身上的目光,立刻如被侵犯领地的野兽,剑眉一竖,冷笑道:“你们怎么不把眼珠子挖出来,安于驸马身上!”

泰安公主,虽长得精致如画面容,却性情霸道狂戾,被扫视过的几位大臣,赶忙垂下目光,不敢再招了这位霸王的眼。

高坐的帝王,并未如往常般喝止泰安,只一手把玩着一枚椭玉,挥手让泰安退下。

“驸马!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甲胄之声轻响,周身带着冷冽之意的贺兰池,挤入祝乘风的席位,背于身后的手,拿出一支开得繁盛的春花:“我巡视猎场,看到这花,就觉得和驸马极为相配!”

微眯眼眸遥看围场角逐的祝乘风,收回目光,接过尤带露珠的海棠花,眉眼带笑含情:“谢过殿下,臣很喜欢。”

席位临近帝王御坐的尚书左仆射,反射性去看帝王的神色,只见帝王虽落目于围场中,却眼眸沉暗,攥着椭玉的手用力到骨节发白。

几位熟悉天子的重臣,皆是心下剧跳。

无视数道隐晦目光,祝乘风轻抚几下花瓣,突然道:“今春的海棠,怎比往常早开了半月有余?”

今载的气候难道又有变化?

“我平日并不关注花开的时日,驸马若是想要观看,我可和驸马同入深林。”贺兰池单是看着眼前人,心头就软成一片,阴鸷的神情一扫而空,抬手去抚那颤得他心痒的羽睫。

祝乘风并不阻止贺兰池亲密的动作,反而长身而起,示意他把折来的海棠花,扣插于自己腰侧的钩玉上:“殿下为臣折花,那臣便为殿下去夺得彩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