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是陛下亲许,驸马殿下无需介怀,奴婢遵陛下令,前来照看驸马。看驸马身沉昏睡,便自主为驸马宽服,先前医官已为驸马诊断,言驸马此番是太过劳累所致。陛下特意吩咐,驸马醒来可自行乘撵出宫,回府静养。”
周内侍被召进殿时,驸马已经被陛下照顾的沉沉安睡,但他也只能按照陛下的吩咐,对驸马这般解释。
衣冠被整装穿戴好,沉默不语的祝乘风才朝东殿方向拱手一礼:“臣谢过陛下体恤。”
抬步欲行,忽然一顿:“不知周内侍可有看到一枚烟青椭玉?”
刚才穿戴衣服的时候,祝乘风就觉得少了些什么。
周平条件反射看向殿内一侧屏风:“奴婢不曾得见。”
看着内侍的反应,祝乘风凝眉一瞬,又颔首谢过,路过殿中的四方腾龙方尊时,冷不丁问道:“这里燃的香料可是一日几换?”
如今殿内的燃香,似乎和自己先前嗅到的有所不同。
周平又往屏风处虚看一眼,才回道:“陛下所用香料都是进贡而来,驸马若是喜爱,可向陛下讨要。”
没得陛下吩咐的内侍不敢随意回话,只能把这个话题推诿而过。
看驸马沉吟不语的样子,又道:“如今快到宫门下钥的时辰了,奴婢先去给驸马准备轿撵。”
“陛下如此厚爱,我应去当面谢过陛下。”祝乘风作势要朝主殿而去。
周平忍下看向屏风的眼神:“陛下如今在处理政事,恐不便召见驸马。”
注意着内侍表情的祝乘风眼眸微眯,几瞬后才对内侍颔首淡笑:“陛下厚爱,臣下却不可生骄,既不能当面谢过陛下,那臣下也不可逾趄在宫中乘撵。”
说罢便径自迈步而出,从始至终,都没有跟随内侍的眼神,看向屏风处。
一炷香后,一手背于身后的贺兰决,手中摩挲着一枚椭形暖玉,绕出屏风,意味不明道:“祝慈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