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落在高挑的眼尾处,亲吻带来灼热的气息,他微眯起狐狸眼,眼睫颤动,扫抚过天子薄唇。
“哼。”心尖如被蓬松的狐尾扫动撩拨,天子闷哼一声后,又控制不住低咳出声。他直起身握拳抵唇咳了几声,对上那平静看来的视线,心脏又猛地抽痛起来,“此刻是现实,还是虚妄?”
自祝乘风清醒以来,三人总是疑心这一切只是他们苦等不到魂归,而将亡时的一场梦。
既然天子分不清现实梦境,那祝乘风就聊些现实,正遇贺兰池睡醒后哼哼唧唧贴来撒娇,他止住贺兰池,起身,面对天子欲行君臣大礼:“罪臣,谢陛下天恩。”
起乱的诸郡王被诛。
他作为造反罪臣,却安然无恙。
他知道陛下是因何饶恕了他的家族。
这番情,他还不上。
故而在得知一切后,他没有和帝王正面谈起此事。
行礼的动作被天子和贺兰池止住,“是朕失德,才逼你至此,作为君王,朕对得起天下苍生,唯独对你做下了这罪恶深重之事。”
“我从不认为我对你的爱是有罪的。”天子拥住祝乘风,怀抱越收越紧:“可我强求你的手段,却是罪无可恕。我不奢望你能原谅我,我只求你能好好活着,不要用我的罪,去惩罚自己。”
落入颈间的泪,是这么多,这么烫,祝乘风抬手几次,终于还是回抱了天子:“就这样吧,爱字无解,我们各退一步吧。”
迫于疯癫爱意下,无可奈何的妥协之意,刺得贺兰池眼眶发红,他牵起祝乘风的手,按在自己脸上,慌乱急切的剖明自己:“从前是我贪念太多,魔障入心,我以后会好好控制自己,你不喜欢我,不是你的错,我总是把自己爱而不得的痛楚强加在你身上,逼你至此,我知道错了,今后我会改正的。”
他都恨不得把心剖出来给他的驸马吃。
当年初见,状元郎着绯袍,策马抬首一笑间,他已痴狂生魔,他求来了人做他的驸马,可是他扭曲的爱,却把他的驸马逼到绝境。
落了个玉碎神伤。
木拐柱地“嗒”“嗒”由远及近。
听到声响,祝乘风抽回被按在贺兰池脸上的手,退出天子怀抱,借着看向来人,岔开这事关情爱的话头:“医者怎么说?可是伤到了骨头?”
“膝盖骨有了裂口,养几个月也就好了。”钟淮安拄着拐,手中提了东西,急着要往这边走,祝乘风怕他摔下台去,迎了两步。
站在钟淮安肩头的金雕急鸣一声,展翅冲来。
金雕还未冲到祝乘风怀中,就被天子一把扼住脖子,一时间雕鸣羽飞。
混乱间,一枚糖果抵在唇间,祝乘风对上钟淮安亮晶晶的眼眸,又看着他拄拐难行的艰难模样,终是启唇含住,甜意自口中蔓开,引得他眯起眼眸。
看着他的模样,钟淮安虽未吃糖,蜜糖般的甜意却从心口处传开,经过四肢百骸,滋养了他的灵魂。
祝乘风含着糖,抱过已经到了贺兰池手中被整治了一番的金雕,帮它理了理羽毛,又取来肉条喂雕。
天子本不喜此雕,如今看着祝乘风喜爱的样子,不由也摸了摸金雕翅羽,贺兰池一向厌恶钟淮安,对他养的金雕也是不待见,此刻倒也强扯出一点笑来。拿着肉条,虚情假意的喂雕。
“装模作样。”
钟淮安最厌恶贺兰池在祝乘风面前做戏扮纯良的姿态,张口欲骂,嘴里却被塞进了一颗糖果,祝乘风收回手时,顺道拿走了他手里的药方,细看起来:“既然要养伤,那你便在国公府好好待着,一天折腾几个来回,伤什么时候能养好?”
“适当活动有助于养伤的。”钟淮安说了谎,只要一刻见不到他,他就会心悸难安,他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