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关于驸马的一切,天子总是不容遗漏分毫,太傅话刚起头,天子全副身心已沉入进去,连带着沈砚也屏息静听下文。太傅目光扫过玉台,缓缓道来:
“初听闻世家名头极盛的郎君前来拜访,臣碍于当时局势,并不欲见。驸马被拒也不气馁,接连五日登门,并不多扰,只在府门外行见师礼,礼罢便走。如此五日,老妻听闻此事,心下生怜,便做主邀驸马入府。”
忆起当日,再看眼下,太傅话有叹息:“当日臣午睡将醒,行至庭院观花,远远见繁花间,郎君独立,落花似碎琼抚肩,听闻脚步,花间人回首,恍见神台之月,令臣惊愕当场。”
当日场景由太傅徐徐道来,恍若画卷缓缓打开。令听闻者,也窥得了那神台之月。
天子失神一瞬,忆起他和慈渡初见的场景,又和慈渡决然自刎的画面冲击的他头疼欲裂。
直到太傅接下去又说了许多,沈砚才恍若梦醒,又听太傅追忆,
“臣尚未为官时,也曾踏遍山河,看遍天下诸般颜色,为官后历经三朝,至今七十余载,初见驸马亦是惊而失语,恍见天人。”
言罢,太傅先天子一步开口:“臣教导陛下于年幼之时,臣深知陛下不是因贪慕他人容颜,而失君王之德的天子。”
他太了解陛下心性,若陛下只为图驸马容颜,他反倒会大松口气,也就不必舟车劳顿,急赶上京,在此苦口婆心的劝谏陛下了。
可偏偏陛下求得是驸马的爱。
奢望的是驸马心中有他。
可即便尊为天子,强求真心。
难比登天摘月。
所求不得,痛彻心扉,只余一场空。
他没有术法能强令驸马恋慕陛下,便只能劝谏陛下,望陛下稍退一步,不能强逼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