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骑去宗正寺看押住泰安殿下!”若他从圈禁中脱身,那便再也压制不住!
“属下领命!”又有一队亲卫掉转马头,往宗正寺而去。
“持弓者登城墙,把卫外宫!”
这道命令刚下,身后就有重骑奔雷之声。
“祝乘风!我来了!我来助你!”
领头之人持枪冲来,头顶金雕盘旋,祝乘风收回目光,冷声下令:“拦住他!”
“祝乘风!!!”钟淮安重甲,披挂,周身血煞,一枪击退七八人,再次上前:“我来助你!”
回应他的,是破空而来的一道利箭。
箭矢射来,长于凶险战场的钟淮安,似是没有了躲避的本能,任由利箭钉入肩膀。
他愣愣坐于马上,看着毫不留情朝他射箭的人。
第一次见祝乘风射箭,是他们初识的时候,那射穿彩球的一箭,也射进了他灵魂深处。
第二次见祝乘风射箭,是在战场上,他救自己于重重包围,射落突厥王旗的一箭。
这是他第三次见祝乘风射箭。
这道箭矢却是朝他而来。
“为什么?”他愣愣发问。
心口钻心的疼,遮住了肉体的痛。
他为了助他政变,而不连累家族,自请从宗族到族谱中除名,他脱离了他的家族。
违背了忠君的理念。
就想援兵来助他
若他胜,他自和他同担千古骂名。
若他败,他们便共赴黄泉,只求来世。
钟淮安想不通,祝乘风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
“立刻退出宫去!”
祝乘风迎上他血红的双眸,收弓持剑。
若钟淮安助他逼宫,那庞大的齐国公府以后该如何自处!
他已经背负了祝氏,老师,和麾下起兵将领的生死命运。
今夜一路杀来,又背负了无数人命,罪孽。
他实在背负不起钟淮安的情意。
也背负不起他背后家族的命运。
他们共养的金雕落在怀中,亲昵挤蹭,祝乘风剑指痛不可遏的钟淮安,再次呵斥:
“立刻退出宫去!”
“我不走!!你不要赶我走!”
钟淮安一把拔出肩膀的箭,箭尖指地,狠掷而出,一掷之力,带血的箭矢击破石板,深插入地,箭羽摆动嗡响,他的声音也带了哭腔。
“你为什么要赶我走!我偏不走!”
他实在执拗,远处喊杀声震天,祝乘风不能在这耗费时间,扬飞金雕,望南门冲去时,朝亲卫下了命令:
“若他执意前来,可使万箭齐射,生死不论!”
钟淮安是男主,不会死在箭矢之下。
可这道“生死不论”的命令,由夜风带到钟淮安耳中,让他如坠地狱,周身刺骨剧痛。
南门处。
兵戈厮杀声中,宁康郡王衣着狼狈,钳制着由太尉选出,或要继承帝位的幼童,状若疯癫:“哈哈哈哈哈!!我儿要称帝了!!我儿是大周未来的皇帝!”
“什么太尉!什么宗亲!他们都要对我儿俯首称臣!都要对我俯首称臣!!”
被钳住的孩童惊惧哭喊,脖子却被父亲掐的死紧,哭声由强变弱,快要断气。
周围的禁军,碍于孩童是太尉亲选的即位之君,不敢粗暴上前争夺。
一时僵持。乞鹅?⑷柒Ⅰ七9贰?⑥Ⅰ
宁康郡王见此越发得意,手中加大力道,掐的孩童面色涨紫,他的眼中却闪过阴毒的光芒,他要做皇帝!他要越过这小儿坐上皇位!
“叫太尉来!!你们去叫太尉来!”
“郡王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