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谨记陛下御令。”

重臣退去,天子仍旧高坐龙椅。

等候着他的慈渡。

从正午等到夜幕降临,他等的人也没有来。

黑暗之中,天子周身似被混沌吞噬,他缓缓抚摸一枚椭玉,陷入和慈渡第一次相见的久远回忆。

召重臣入宫的当晚,陛下再次吐血。

违抗召令,拒不入宫的太尉,深夜入宫

连待三日。

这三日内,宫门关闭,不许任何人进宫。

泰安和钟淮安被拒宫门外,心急如焚。

第三日深夜,太尉召贺兰池入宫。

传话之人刚到公主府,就被公主亲随叩下。

贺兰池得知消息,什么也顾不得,就要往皇宫而去,他的亲随却以命相拦,阻了他的去路。

“殿下,此刻不能去啊!宫中必定有诈!”

“他是我的驸马!他不会害我的!”贺兰池推开众人,走了两步,腿却被人紧紧抱住:

“殿下明知驸马早有反意……”

亲随话未说完,森寒的利剑就抵在了他脖子上,贺兰池单手持剑,眼底发红,隐有癫狂:

“他是我的驸马!不论何时,我都要在他身边,若他弑君登位,我会谨记自己贺兰皇族的身份,囚禁他于深宫,为皇兄报仇。”

“若他起兵失败,我便以公主的身份,陪他共赴黄泉!”

收剑踢开亲随们,贺兰池大步远去。

声音在夜风中尤为冷冽刺骨:“不论如何,我都是要去他身边的,不管结果是什么,我都不能让他独自面对。”

守在宫门外的钟淮安,骤然睁开血丝遍布的双眼,他看着贺兰池提剑进了宫,紧随而上,却被禁军层层拦住。

宫门再次闭合。

他一言不发,策马驰往京都营地。

祝乘风阖眸站在天子寝殿的侧窗前,手中握着占卜的残玉。

以天子的命理连卜三次。

三次都为“死”卦。

殿外喧哗声大作,是泰安来了。

“祝乘风!驸马!!我来了!”

贺兰池在殿外厉声呼喊,却被禁军阻拦,进不了殿,等他打过一阵,祝乘风才手握天子剑。

推开殿门。

剑尖直指望来的贺兰池。

“泰安殿下,违令闯宫,天子殿前失仪高呼,持剑擅闯天子寝殿。”

在贺兰池翻涌着血色的目光中,祝乘风持令敕令禁军统领:“圈禁泰安殿下于宗正寺,无召不得出!”

“是!”

禁军持剑上前,贺兰池不顾对准他的箭矢,利剑,依旧往立于殿阶上的祝乘风冲去。苺馹綆新小說群久1弎九①八3?o

“你要圈禁我?你要弑君?弑君过后呢?你是不要还要杀我!!”

殿阶上祝乘风持剑,夜风中章授飘荡,玉玦清响,持剑对准冲来的贺兰池的胸膛:“陛下无事,你若再不退下,利剑无情。”

“利剑无情,那持剑之人也无情吗!”

贺兰池击退禁军,再次逼近,剑尖直刺向他的胸口,持剑的人艳容冷肃,殊无半分情意。贺兰池一愣之后,拄剑疯癫大笑:

“驸马当真无情!!!哈哈哈哈!当真无情!”

“退下!”

祝乘风握剑的手用力,剑尖再次刺深几分。

数百名禁军围困而来。

压制住了受伤后越发悍勇的贺兰池。

再次围来数百人,才把癫狂的贺兰池压去了圈禁之地。

祝乘风吩咐医官前去照看之后,策马出宫。

刚至府门,就有把守在宫门的郎将来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