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祝乘风缓缓抬眼。

眼中再没温情。

“他们知道功德的事吗？”他其实想问，碎片中摘去他心脏的那几道身影，是不是眼前这三人。

【他们不知道功德的事情，把功德赠予你，是他们灵魂的本能反应。】

“你身体不舒服吗？”贺兰池极为敏锐到察觉到了祝乘风到变化，不知为何，他眼皮跳的厉害。

似是要有他不能承受的大事发生。

“没事。”祝乘风机械回复。

钟淮安没有错过那双狐狸眼中的一抹水光，和掩藏不住的冷冽杀意。他和天子对视一眼，再也不能骗自己是看错。

“宿主！你快吸收功德，以后去了修仙世界有很大的用处！”

祝乘风阖眸调整好呼吸，压下了心中抑制不住的杀意，沉寂的心口传来隐痛。

他并没有把功德完全吸收。

而是拿出一半回馈给了这方土地。

希望经过功德洗礼，灾害能尽快消散。

远处画师泼墨挥毫，把这异国来朝，万民齐欢辉宏盛景，留于画上。

画卷之上，以万民为背景，百艘巨船为奇观，着重描绘着百官之首的四人。

冠冕整装，端肃威严的君王垂眸，望着太尉，太尉抬首和天子对视，只露侧脸。

太尉身侧，是不知为何，面有悲寂的泰安殿下，领航归来的大将军，一身武装，凑近太尉，近的几乎似是想去亲吻太尉。

这一刻，定格在了画卷上。

此刻画上人物，景物都显温馨。

当这幅画流传几千年，展于博物馆时，人们结合史料，也窥得了那场血腥政变前的片刻宁静。

宣泰九年，七月初。

天子和太尉夜谈，以至吐血昏迷。

边关军队来京，遵太尉令，围困京师。

天子寝殿内，三省六部重臣，禁军统领，十六卫将军，恭侯殿中，听着天子止不住的咳声，和空气中不散的血腥气息，有重臣咬紧牙关。

抑制悲痛。

带领王朝，走向盛世的君主，恐要崩逝。企峨裙肆?①漆酒??六壹

“……咳……咳咳，慈渡呢？”帝王在夏日，也要身披外氅，虽是病危，但他坐于高堂，面色肃穆，如一座无情的雕像。

目光扫视下，无人敢抬头上窥圣颜。

禁军统领双眸发红，跪地叩首：“禀陛下，太尉……违召，拒不入宫。”

上位的帝王听到此话，咳得越发严重，禁军统领急切跪行几步，悲痛劝谏：“陛下不要动怒，臣可再去恭请太尉。”

“……咳，罢了。”天子低叹一声，目光扫向三省重臣：“慈渡派兵围城，若他起兵……”

尚书左仆射拭泪接话：“陛下，臣等誓死捍卫陛下的心血，捍卫正统皇权，太尉若造反登位，臣等当血溅朝堂！”

“臣等是陛下的朝臣，陛下没有血脉流世，那臣等将尽心辅佐陛下指定的继位之君，断不会让皇位旁落！”尚书令朝天子叩首，悲痛至涕泪横流。

天子抬手止住的悲戚的重臣们。

内侍捧着盖了国玺的圣旨，交到尚书令手中，圣旨展开，其中的内容却把尚书令震撼到失言。

他看着陛下亲书的圣旨，也听到了陛下不容置喙的命令。

“朕崩逝之后，若慈渡掌国玺，称天子，咳……你等要把他看作是朕，这封圣旨，等朕崩逝后昭告天下，拥慈渡称帝。”

天子靠于龙椅，抑制着低咳下了这道命令。

他快要坚持不住了，他都不知道能不能见他的慈渡最后一面。

他纵容慈渡集权于一身。

就是要等他起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