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上的身影隐秘在风雪中,钟淮安也奔至力竭,他着重甲,仰躺在山间雪地上。
一声声呼唤少年的名字。
寒风中隐约传来马铃规律的铃铛声。
是远去的少年轻摇马铃,回应着将军的呼唤。
钟淮安听着传来的马铃,躺在雪地。
肆意大笑,张扬傲然
祝乘风带领一队骑兵,赶路六日,才进了丰州地界。
风雪已停,路却难走,在驿站休整过后,再次出发,计划正午前赶至丰州城中。
在官道上疾驰,路过一个岔道口,余光扫见有人从岔道策马飞奔,一扫过后他并未放在心上,驰出小半段路,就听见身后有人极速接近。
眨眼的功夫,身后人就追赶上来。
和他并肩齐驱。
侧眸一看,来人发丝高束在紫金冠里,脸上蒙着方巾,露出的凤眸邪肆幽暗,一身亲王紫袍,在寒风中猎猎作响
见他望来,那人剑眉一挑,驭马倾身凑来:“哪里来的美艳郎君?过了我的路,怎么不交过路费呢?”
他实在没个正形,祝乘风策马拉开两人距离,轻笑反问:“这官道何时成了你的路?”
“路是我的,你也是我的!”
策马的人撑掌一拍马背,腾空跃上祝乘风驾驭着的马,骏马嘶鸣,他身后死死箍住祝乘风的腰肢。
鼻尖凑到那莹瓷的后颈,瘾君子般嗅闻勾动他神魂的幽香:“既然交不了过路费,那就把你抵给我。”
后方的骑兵望来,祝乘风打个手势,让他们先行,一手拦住腰间乱摸的大掌,却那么也躲不掉落在后颈的吻。
他微一挑眉,勒停了马,让马载着他们两个,在原地踱步:“我可是当朝驸马,你也不怕朝廷派兵缴了你去?”
“我要的就是驸马!”身后人油盐不进,乱摸的手更加过分。
“贺兰池。”
“我不是贺兰池,我是劫驸马色的盗匪。”
看他越发来劲,后腰也抵上了一根灼热硬物,祝乘风强忍着往前挪的冲动,主动扣上了在身上乱摸的大掌:“你怎么知道我会来丰州?”
“我和驸马心有灵犀。”
贺兰池扯下蒙面的方巾,把人死死抱进自己怀中,呼吸着让他刻骨思念的气息,过了许久,才强压下了因为爱极而生出的暴戾情绪,
“我好想你。”
“突厥可汗身死,被俘的敌军有没有激烈反抗?”祝乘风不接他的话茬,反而提起正事。
游走在身上的大掌一顿,贺兰池钳侧过祝乘风的脸颊,认真凝视着他:“我好想你。”
“嗯,我也想你。”
无法,祝乘风只能敷衍一应,贺兰池凤眸微眯,手指在祝乘风脸颊慢慢滑动,又慢慢摸索着那饱满唇瓣。
直把唇瓣揉成嫣红的色彩,他才稍显心安,吻在祝乘风的侧脸,声音迷糊难辩:“我这几日总是梦见你抛弃我,吓得我都不敢闭眼。”
祝乘风心中一跳,面上不显,依旧带笑意回应:“多大了,还被梦吓得不敢睡觉?”
“你不会真的离我而去吧?”
贺兰池把人箍在怀中,还是不放心,实在是那种噩梦太过惊骇,他都不敢去深想。
“……不会。”
得到肯定回答,贺兰池紧绷的心神却没有放松丝毫,他又开始用威胁来包裹自己的软肋:
“要是我的噩梦成真,那咱们谁也别想活。”
看着祝乘风面色骤冷,他又笑着转了话头:“和驸马开个玩笑。”
祝乘风握着马缰的手收紧,转回头去:“知道了。”
“光知道可不行,驸马可得把这玩笑话记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