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内大施暴政,对外却极尽谄媚。

神舟大国之君王,竟对异族蛮夷,俯首称臣,卑躬屈膝至此!

岂不叫人惊骇欲绝!

医官进殿,为朝臣们扎针施药,听着满殿怒彻心扉之声,贺兰池豁然睁开双眼,克制许久,才平静的投下另一颗炸弹:

“突厥汗位已定,新的可汗好战无谋,这册……”他说到这里,牙关都要咬出血,攥紧驸马的手,才压下暴怒,继续道:“这册东西,正是他登位之初,宣扬出来的。

“现在,边关人人得知,不用多久,就会传遍天下。”

这两年来的战争,是朝廷压着突厥打,如此不利的情况下,突厥可汗竟敢宣扬此物,来拉足大国仇恨,他不是失心疯了,就是被人摆了一道。

祝乘风刚刚承受过粗暴的性爱,脑海嗡鸣一片,眼神也聚不了神,他一手和贺兰池相扣,肩膀悄悄靠着钟淮安,才没有脱力失态。

他被先帝气的眼前发黑,还要竭力理清昏沉的思绪:“新可汗出身西突厥,此计即想要借朝廷兵力,大灭西突厥势力,也是要搅和的我朝,人心不稳。”

“突厥当初被陛下打至分裂成三部。”钟淮安看他气息不稳,慢慢帮他抚背顺气,语气森然,显然也是被气得狠了:“东突厥向来势大,上位的可汗却是西突厥一部,如今西突厥要和后突厥联盟。”

“两部联合,先前强盛的东突厥受到压制,必定要挺而走险,出此血招。但他们现下如何都不要紧,先帝此物一出,天下动荡,内乱将起。”

殿内的怒骂声一顿,继而又大起。

天子抬手,杂音全无,朝臣们都跪了下去:

“陛下,百姓们历经两载的灾害,本就极度压抑,精神紧绷,如此之事铺于天下,臣等已经没有了任何颜面,百姓们也会觉得自己曾经被抛弃背叛。”

“臣等请求陛下下旨,派军压关,屠尽蛮夷,只有用蛮夷的血,才能雪此耻辱!”

周朝,武德充沛之国。

刚立国时,人人信奉九世之仇犹可报,民间狭义之士众多,以武犯禁者也是数不胜数,陛下圈废先帝后,并没有立即登位,而是大出律法,以维国朝。

如今民间没人敢犯律,但在律法之内,被人打上门还生忍者,是要被看不起的。

民间如此,朝内更是,武将家的公子,必定是要去战场历练,文人士子更是自小游学,遇到山匪,也是提剑就上。

在周朝,手无缚鸡之力之说,是极为侮辱人的。当今陛下杀威赫赫,公主也有杀神之称,这些是百姓们极为骄傲的,骄傲他们有一位威严却仁爱的君王。

如今要他们接受陛下的父亲,以前的君王,是那样一个没骨头,且专献媚于敌的人,实在太过残忍。

先帝的昏举,把如此武德充沛的国家脸面,扯落下来,踩进泥里。

这还不够,先帝还要联合外敌,来斩断他们的脊梁!

先帝是个蠢毒之人,一次次突破作为人的下限。

但那些百姓何辜!朝臣何辜!当今陛下和公主又何辜!

他们为什么要忍受先帝带来的奇耻大辱,先帝向蛮夷称臣时,有没有想过他们这些臣子算什么?

算蛮夷的奴仆吗?

那百姓呢?算蛮夷的奴隶吗?

先帝的蠢举,实在骇人听闻,不稍几日,就会搅得举国动荡,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在此之前派兵出关。

朝臣齐齐请旨,天子沉默许久,抽出了腰间天子剑,剑尖划过舆图上的突厥众部:“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天下事多坏于此,蛮夷联盟既成,也易破。”

剑尖一路指向中原腹地,天子声音冷冽:“敌人来犯,灭之即可,但背后捅来的暗剑,要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