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防止庄北再次动手打他,笛安边伸手边解释道:“我就知道你不会避开伤口洗澡,特意过来帮你再包扎一次伤口。”
听到这话,庄北愣了一瞬,就这一瞬的功夫,笛安的手已经摸上了濡湿的纱布。
庄北这才看到,笛安另一只手还拿着纱布和碘伏。
见庄北没再反抗,笛安才凑上前开始给他解纱带,随着沾血的纱布一层层落下,泡得发白的创口露出。
笛安微微低着头站在庄北身后,他的鼻尖刚好对着庄北雪白的耳尖。
这样暧昧的姿势,是个人都会有些害羞,但庄北依旧是神情平静,甚至有些放空。
修长有力的手指拿着小小的一瓶碘伏,另一只宽大的手则是捏着一团棉花,正轻轻的给狰狞的伤口消毒,画面可谓是铁汉柔情张飞穿针。
笛安这样一点点擦拭着伤口,不知过了多久,忽然被自己逗笑了。
“我又不是你老婆,那么温柔细致干嘛。”说完,笛安毫不犹豫丢掉棉花,把一整瓶碘伏朝着伤口倾倒而下,棕色液体顺着裸露的肌肤流淌,很快就流到了庄北刚换的裤子上。
笛安三下两除二给庄北包好,随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庄北的房间,高大的身影莫名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庄北面色如常,不觉有疑,转身去换了条裤子。
【??作者有话说】
申签失败,好迷茫啊
16 ? 第一层:刀锯书院(十六)
◎怎么没见你对我说句谢谢◎
长长的钢鞭如雨点般落在脊背上,先是彻骨的疼痛,又是难忍的蔓延,打得人不能喘息,连哀叫都是无力。
“犯错就要挨打!这是规矩!”他们说。
烈日烧灼心脏,强光夺去眼珠,一呼一吸都是龟裂破碎的血肉,是沙漠中渴死的旅人都体会不到的绝望。
“犯错就不配喝水!这是规矩!”他们拿着鞭子说。
书本高高摞起,本该是进步的阶梯,却成了压人的刑具,在四方的黑块中挣扎,在密不透风的笔画中窒息。
“犯错就该抄书!这是规矩!”他们站在讲台后,拿着鞭子说。
好可怕,太可怕了,我要逃!
她被折磨得痛苦嚎叫,她朝着那高耸的围墙疯了般狂奔,那些老师不断的阻挠她,扯着她的衣服,她抛下被撕碎的衣服,不顾一切的逃,结果狼狈的摔倒在地上。
绊倒她的,是她一样的学生!
那些学生低着头,扯住她的头发,扒着她赤裸的肌肤,不让她逃,她猛烈摇头,不顾头皮的刺痛,朝着近在咫尺的高墙伸手。
身后的老师和学生不断扭曲,变成了可怕的怪物,他们面容狰狞,像是要把她撕成碎片。
她努力伸手,终于触碰到了高墙!
厚实的水泥墙面忽然消失,几个人出现在她眼前。
这几个人的脸很陌生,但她清楚知道,这是她的亲人,这是她的父母。
她看到了希望,嘶吼:“救我!”
“你是坏孩子,你必须被改造。”他们这样说着,把她推回了学院之中。
她满脸茫然,倒入那些扭曲的怪物中,她感觉自己正在被撕碎,血肉破碎的疼痛席卷全身,但她却半点不能动,只能流泪感受着痛苦,只能张大嘴发出绝望又无声的哀嚎。
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们何必生下我!
白贝贝猛地睁开眼。
她躺在床上,剧烈喘息,眼前不再是那几个陌生的人脸,而是简陋的床板。
那些恐怖绝望的画面似在眼前,身体仿佛真的感受到了真切的疼痛,她红着眼睛,呆望床板,久久不能回神,眼眶中的泪水不住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