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求得死亡,我明知道这个魇对于笛安来说,危险性不比他自己的魇低,并且极大概率害得笛安生不如死,但还是一意孤行将他和你带了进来。”
孟从目光定定的看着庄北:“你居然不怪我。”
庄北老实道:“有一瞬间,我也质疑你的用心。”
但也只有一瞬间罢了。
真相他在下一刻就想到了,庄北条理清晰地叙述:“目前,我们面临的威胁主要有两个,一个是能吞噬笛安的第七层魇,另一个是活随时能利用的东西,也就是我们的恐惧。”
“活和装的本质相似,极其善用人的情感,既然他有这一特长,就不会放着不用。”
“作为存于活中最久的笛安,活对他必然了解透彻,也清楚知道能击垮笛安的恐惧什么,活只需要一个契机,一个将笛安的恐惧变为真实的契机。”
“这个契机,可以是你的魇,也可以是其他。”庄北在孟从复杂的注视下,平静阐述事实:“两者相较而言,笛安在你的魇中遭遇最恐惧的事物,至少你还有余地干涉他的困境,我们的胜率也会更高。”
“你只是把迟早会爆炸的炸弹提前摆在我们眼前罢了,甚至还为我们搭了层防护罩,更何况,为了避开笛安的魇,走进你的魇是我们最佳的选择。”
“太过理智,不是好事。”虽然被庄北几句话洗白,但孟从却没有半点轻松,甚至皱起眉:“不要给我找那么多理由,我不是你,我不会有那么多考量,如果结果不尽人意,大可尽情责怪咒骂我。”这样,也许结局不会那么苍白无望。
庄北没开口,神情平淡,就这么看着孟从。
孟从也不说话,就这样与他对峙。
几秒后,还是孟从先败下阵来,他靠在椅背,无奈道:“如果笛安真的困死在这,你知道你会面临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