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黑暗中狂奔,脚下陡然一空

“啊!!”

留昭尖叫着满头大汗地从噩梦中惊喜,外面大雨滂沱,雨滴弹跳拍打着窗户,晦暗的日光从窗外照进来,墙上的挂钟指向下午两点多的位置。

留昭惊魂未定地揪紧胸口的睡衣,他慢慢从恐惧中回过神来,隐约听见楼下传来一些声响,他赤着脚向楼下跑去。

大雨中一个小女孩跑上别墅的门厅,她身后跟着一个穿司机制服的男人,撑着伞帮她按响门铃。

街边守在一辆黑色SUV里的保镖立刻赶过去,拦住还要按门铃的司机。

“抱歉,这里不接受任何访客,请立刻离开。”

“您好,这位是康奈莉亚.普希勒斯小姐,雨下得太大,刚刚我们的车在不远处出了一点事故,普希勒斯小姐受了伤,她说这里是叔叔朋友的房子,不知道可不可以进去处理一下她的伤口。”

小女孩穿着长筒袜,冬季短裙和呢绒外套,露在外面的膝盖磨破了皮,伤口流着血。

保镖们收到的消息是禁止任何访客,但普希勒斯这个姓氏让他微微一怔,在耳麦里征求上级的意见,示意女孩和她的司机稍等。

保镖将手机摄像头举到女孩面前,孙思确认了康奈莉亚的面孔,对着旁边问了一下,然后示意保镖让她进去。

“外面是谁?”

留昭站在楼梯上,他已经在这里待了几天,前后门都有保镖守着,一个健硕的拉丁裔女人照顾他的起居,这时她正在应答器里对门外说着什么。

女佣打开门,一身雨水的小女孩先走进来,留昭微微一怔。

女孩浅金色的长发狼狈地黏在脸上,膝盖上有伤口,浑身湿透,瑟瑟发抖。

“你是……”他一时没有想起小女孩的名字,她站在原地不动,身后的司机抱起她说:“有没有暖和点的地方,普希勒斯小姐吓坏了。”

留昭心中闪过一点模糊的不协调,但他无法抓住这种感觉。

起居室里燃着壁炉,女佣去拿干毛巾和医药箱,康奈莉亚坐在壁炉前的沙发上仍然在轻微地发抖,司机打量了一眼会客厅,摇头感叹:“普希勒斯小姐真是吓坏了对不对?”

留昭突然警觉,并非安慰,而是戏谑嘲讽的语气,还有奇怪的口音,他盯着司机帽檐下的脸,沾满雨水的眼镜和垂下的头发模糊了他的一部分面容。

他张口就要叫人,一支枪顶到了他额头上。

“闭嘴!”

缅甸人甩掉模糊不清的眼镜,一双野兽般的眼睛从帽檐下盯着他。留昭目光看向一直瑟瑟发抖的小女孩,他呼吸急促了几下,很快安静下来。

波拉莫在房间里走着,起身关好一侧的门,随手扯过几个沙发上的靠垫凑进壁炉里点燃,扔到窗帘下,他从酒柜里拿出几瓶酒砸过去,火光立刻熊熊燃起。

“快走!”

他拿枪指着留昭和康奈莉亚,女孩像是僵直的人偶,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上,烟雾报警器尖锐地响起来。

波拉莫拉开手枪的保险栓,留昭陡然弯腰抱起女孩,顺着他指的方向向前跑去,后院同样有值守的安保小组。

“免

看见有人从屋里跑出来,一辆黑色SUV里立刻跑下来两个保镖,波拉莫立刻放了一枪,枪声完全淹没在暴雨中。

保镖躲回车身旁,留昭被枪指着翻过栏杆,和康奈莉亚一起被推进一辆驶来的旧福特

切尔西治安极好,警力充足,留昭很快听见此起彼伏的警笛和消防车的声音,在能见度不足3米的暴雨里,这辆车很快消失在雨幕中。

车开了很久,停在郊外一处破旧的庄园里,屋子里看起来已经空置了很久,留昭被推进去,坐在一张满是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