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最终还是走过去,从崔月隐手中接过护照和机票。
“你要回云京吗?”
黎茂生突然问,留昭低低“嗯”了一声,崔月隐没有太在意,他伸手搂住留昭,低下头,是一个要吻别的姿势。
留昭下意识地转头看过去,黎茂生在他的目光中微微一怔,崔月隐似有所觉,也向他们看来。
短暂的几秒中,只是某种模糊而又令人警觉的疑惑。
崔月隐搭在留昭腰间的手收紧,本能地要将他拉入怀中,但下一秒,黎茂生已经上前一步,紧紧扼住他的手臂:“老师,跟孩子开玩笑也该有个限度。”
崔月隐的目光在他们之间划过,他神情中几乎有点难以置信的意味,留昭紧紧捏着自己的护照,崔月隐突然笑了起来,他低下头,声音缱绻地问:“小昭,你是我的孩子吗?”:五,日?更婆>废海<
他们的脸靠得极近,一个轻若羽毛的吻落在留昭唇上,他还来不及反应,一只胳膊横过来箍住他的肩膀,将他猛地向后拉去,他的背撞上黎茂生的胸口。
崔月隐的手还握在他腰上,他垂下眼看着他:“我吻你你看向别人做什么?征求许可吗?”
留昭徒劳地张了张嘴,他慢慢从那种思维麻痹的状态中脱离出来,扭头看向黎茂生。
他突然意识到那份切断他和崔家血缘关系的报告,某种程度上甚至蒙蔽了自己的知觉,但在黎茂生眼中,他还是崔月隐的私生子。
这个念头让他忍不住微微颤抖:“放开我。”
男人黑得仿佛透不进光的眼睛看向他,门外传来敲门声,孙思推门进来:“留昭少爷,司机……”
崔月隐看向他:“孙思,叫人来请黎先生出去。”
留昭用力挣脱他的束缚,黎茂生还站在原地,保持着那个怀抱的姿势,少年的神情很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黎茂生看了他许久,最终转身向外走去,孙思站在门边为他打开门。
留昭后退几步坐在沙发上,浑身忍不住颤抖,他捂住脸,眼泪一颗颗掉下来。
“你在哭什么?”
崔月隐半蹲下来拉开他的手指,他的声音中有某种讥诮的冷笑意味。
“你让我觉得……”他低泣着控诉,留昭哭了一会儿,慢慢冷静下来,他擦干眼泪,望着崔月隐说:“你有什么要问的?”
崔月隐怒极而笑:“我有什么要问的?小昭,你来告诉我,我该问些什么?”
“去年夏天在维港,我和黎茂生约会过,就是这样。”
“只是这样?”崔月隐陡然起身,冰冷的手指掐住他的脸:“你还和哪些男人约过会,一起告诉我,免得我一个个去找出来。”
留昭摇了摇头,只是说:“我想回家。”
“你的家在哪里?”崔月隐轻声冷笑。
留昭心中大恸,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好半晌才说:“总之不是你这里,我只是被你关起来的囚犯,你最好用手铐把我锁起来,不要假惺惺地装作我是心甘情愿和你待在一起!”
崔月隐大笑起来,他一连说了几个“好”,起身向卧室里走去,片刻之后,他就去而复返,他扯过少年的双手,“咔哒”一声,一对黄金打造的镣铐在他手腕上合拢。
有几个时刻留昭是真的相信过崔月隐想让他快乐,当他问孙思“爱与不爱”的问题时,他心中也在很认真地思索这个答案。
但这副精心准备的镣铐,就像一记耳光,逼他看清他们之间的真相。
无论如何伪装修饰,也无法逃离的暴力的本质。
他突然记起了在他刺伤崔月隐的那个夜晚,他在雪地里狂奔的场景,“父亲”就像如影随形的阴影笼罩着他,他所感受到的自由,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