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
“您的伤口恢复得很好,但近期最好不要进行需要用到腰腹肌肉的运动。”医生做完检查,处理好伤口之后提了一句,崔月隐弯了弯嘴角,打发他走人。
崔融终于在第二天早上见到父亲,他走进书房时,第一眼注意到的,是崔月隐衬衫领口上方若隐若现的一道抓痕。
他心中闪过一些念头,但更多的是诧异。他的父母站在一起时,就像神王与神后,但崔月隐没有宙斯的滥情,恰恰相反,在成年后的崔融眼中,他是个相当极端的禁欲主义者。
以他父亲的容貌,即使没有财富权势地位的任何加持,性对他也太过唾手可得,但他从来没有展现出过任何兴趣。
“父亲。”崔融唤了他一声,在他对面坐下,崔月隐看着他,想起昨晚留昭的那句话。
的确,这是他的孩子,任何人都能轻易在崔融身上看见沈弥和他的影子,而他们俩的痕迹,在循的外貌上就很淡薄。留昭更是,他站在他身边,几乎没有人会猜他们有血缘关系。
“我听说您出了意外。”
“小昭给了我一刀。”尽管崔月隐很想从这件事中找到轻松、幽默之处,但实际上是,他每次提起都心情很差,他的声音很平静,说不上什么情绪。
崔融的手指收紧了,在几秒钟之内,恐慌、紧张和杀意在他身上泄露出一丝痕迹,然后又瞬间收拢,崔月隐也来不及读懂他。
“我昨天打电话给他,他听起来好像并不紧张。”
他昨天没有说一个字,电话那边传来的只有呼吸声,但崔融还是说他不紧张。
“您要怎么罚他?”
崔月隐笑了一声:“他有恃无恐,我罚不了他。”
“是因为他想离开崔家,所以才和您起了冲突吗?”崔融猜,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误,不该留下留昭一个人待在那栋别墅里,在一个人人都“离开”了的情况下,他自然也会很想离开,而这时候,或许是父亲最不能接受他离开的时刻。
“他一直有很多异想天开的想法。”崔月隐叹息,崔融问:“他在这里吗?我能和他谈谈吗?”
“我问过他,他不想见你。”
崔融沉默了一下,说:“但是我想见他。”
崔月隐忍不住笑:“你们还真是会给我出难题。不过他不会接我的电话,你去让孙思打给他,自己再问一遍他愿不愿意见你,如果不愿意,那我也没办法了。”
崔融站起来告辞出去,他找到孙思,电话被接通后,那边留昭有些无精打采的声音传过来:“我的书拿来了吗?”
“小昭,是我,别挂电话。”
崔融的声音听起来没有昨天那么严厉,如果要说,甚至可以称得上温柔,留昭迟疑着,听见崔融说:“你在哪里?我们出去走走。”
尽管父亲说罚不了他,但其实惩罚已经摆在了明面上,对于想要逃离的人,最起码他在禁锢他、剥夺他的自由。
“我没有衣服……我是说,没有出门的厚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