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她一定也是激情杀人,如果是预谋已久,有一个苗医的母亲,她一定能做得毫无痕迹。
但南岭没有冬天。
现在是云京的深冬,雪地很容易留下痕迹,他赤着脚,只穿着睡衣,绝对无法在大雪中走下山。不过没关系,这只是他第一次尝试,他还可以试很多次,崔月隐说不定没有死,那间别墅里有很多佣人,他们虽然平时不出现,但并不代表不存在,而且他们到底是人类,不会任由崔月隐在地板上流血致死。
医院离得很远,但崔家的家庭医生就住在附近,孙思不在,但有人或许会有医生的电话。
他现在只能先回去。
留昭平静下来,他爬起来向别墅走去,他身上全是雪和血,从山林里走下车道时,他看见一辆黑色的轿车狂飙过去,果然是医生来了。
别墅的灯几乎已经全部打开了,留昭走进温暖的房间打了个寒颤,他第一次在这间房子里看到这么多人,留昭路过厨房,看见一个个人围在岛台周围,有五六十岁的中年阿姨,她一边的眉毛有些高,颧骨上有两颗很显眼的痣,张大嘴看着他;有看起来三十多岁的男人,皮肤很黑,有点愁眉苦脸,看着正在抢救的医生好像担心自己饭碗不保……
血从黑色大理石后蔓延出来。
留昭观察和分辨着他们,看着崔月隐塑造的影子一个个都在他周围露出了鲜活的、人类的神情。
他对着他们点点头打招呼,冻得不行地跑进了自己房间。
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两手鲜血的杀人凶手大摇大摆地走进来,看了他们一会儿,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在房门把手上留下鲜红的血迹。
留昭泡在热气腾腾的浴缸里,指缝中残留的血迹一丝一缕地飘出来,在水面上晕染出一道烟雾般的轨迹,这次很糟糕,下一次他一定要做得更好,崔月隐的命只有一条,他只要成功一次就好。来11·37,6.8.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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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烧得脸颊通红的少年呜咽着叫“妈妈”,一根针刺进血管,冰凉的液体从手背上输进去。
留昭恍惚回到了小时候,他深夜发烧,管家叫来家庭医生给他打退烧针,他忍不住又叫了一声“daddy”。
一只手摸上他的额头,留昭蹭在那只手里难受地哭了起来。
他醒来时依旧是夜晚,房间里亮着一盏台灯,他手背上挂着水,孙思正坐在床边看一本书,见他醒来取下眼镜看向他:“留昭少爷,要不要喝水?”
留昭喉咙干痛,声音有些哑地问:“几点了?”
孙思起身倒了一杯水给他:“您烧了一天一夜,现在是第二天的晚上九点多。”
“你怎么在这里?”
“先生让我来照看您。”孙思答,留昭说不好是松了一口气还是觉得遗憾,虽然他早就猜他死不了,他还没有说话,孙思又说:“先生也来看过您,让我转告您以后不要穿着睡衣跑进雪地”
他自己病得下不了床,崔月隐倒是已经可以好好走路了!留昭恨得捶床,孙思连忙按住他还在输液的胳膊。
“您选的是一把切片刀,刀刃向上,刀背宽而厚,用来杀人的话切口大,但刺不深,虽然看起来血流得多,但伤不到内脏也没有什么杀伤力。下次最好选一把水果刀或者剔骨刀,这样切口小穿刺深,血都流进腹腔里,不拔出来甚至自己不会弄脏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