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儿子,很快就要进入金融游戏的棋局,我希望你来做他的磨刀石,他太高傲,我很担心他成为一个蠢货。”崔月隐微微叹息,黎茂生问:“如果石头磨断了那把刀呢?”

“我只是不能接受蠢货,作为失败者,崔家养着他就行了。”

黎茂生点点头,说:“给我一个亿吧。”

他用同样的利率从崔月隐那里借走了一个亿,他再一次拿着一个黑色手提箱,这次他走到前台问,我能去你们这儿的观景平台看一眼吗?

作为崔月隐的客人,他被带到云浮金山的观景平台上,深冬的寒风扑面而来,他看向脚下匍匐的这座城市,万千灯火化为流沙,他只感到无尽的厌倦。

之后,他找到了张荣和刘琨,正在做地下赛车手的张荣靠在改装车上兴奋地问他,我就知道你还会东山再起,生哥,这次要带我们做什么?

黎茂生望向远方的夜色,想起他们小时候的玩笑,于是说,做维港王。

之后阿婆的侄子徐成也跟着他,他重新买了豪华公寓,然后是半山别墅,请了最好的医生来给母亲治眼睛,就像他想的那样,在金钱的浇灌和无微不至的照料下,她又一次恢复了生机,但这时,黎茂生已经不再从她身上渴求母爱和安慰。

他在这条金钱搭成的通天梯上走得越来越远,刘琨曾问过他,要不要去查一下当年是谁给他父亲下了套,黎茂生说不用,他只是不再在乎,他们或许是他的金融游戏中被碾死的一只蚂蚁,或许侥幸逃生,这些都不再重要。

几年后,崔家的长子从英国回来,起手就是十亿美金的游戏,他在沈家的宴会上第一次见到他,比起刀,他更像一把出鞘的名剑,黎茂生看着坐在钢琴前为母亲的生日弹奏乐曲的青年,心想他应该拥有或折断这把剑。

征服欲或者摧毁欲让他开始高调追求崔融,崔月隐没有对这件事表示什么,他对长子的私生活漠不关心,或者他认为这种挑衅能激起他更多的斗志。

黎茂生有过很多性,在他人生最黑暗的那段日子里,性就和砸在身上的拳头一样,吊着他为数不多的生存本能,但在那一年之后,他完全失去了对男人或者女人的兴趣,他像是被融化和吞没进了那个金钱符号和数字曲线组成的世界,食欲、性欲都变得空洞而遥远。

崔融是为数不多带给他刺激的源头之一,他曾经拿他和记忆中那些面目模糊的男女对比过,但崔融的脸同样激不起他的性欲,在他刻意的幻想中,崔融也只是站在远方一道傲慢的身影,有时会和他父亲的影子重叠,让黎茂生想要摧毁、想要战胜。

他有很多年没有和任何人上过床,他对性失去兴趣的程度,甚至让张荣他们会刻意在他面前避开类似的话题,直到他在崔家的花厅里看见那个少年。

他穿着宽松的T恤和短裤,放松地靠在二楼的栏杆上,带着天真又好奇的笑,从黎茂生的角度,能从他赤裸的脚,曲线优美的小腿,一直看到隐没在黑暗中的光滑而肉感的大腿,他看见他的一瞬间,就同时尝到了他,蜂蜜的滋味,温暖的肉脂蹭在鼻尖的味道。

欲望像野火一样从他体内燃起。

那一晚他坐立难安,他以为是崔融的拒绝带给了他这样的刺激。

之后他有过很多次春梦,那些梦充斥着暴力和强奸,象牙般的皮肤,咬痕,手指用力捏上去,丰润的肉会从指缝里溢出,看不清面目的少年像一朵花被揉碎在他身下。

他很刻意地远离那个少年。刚开始每次遇见他,他都忍不住心中暴虐的念头,像是要收紧双手,看掌心的那朵花会在怎样的力道下零落成泥。

他一次次地克制这种恶欲,他试着鄙夷他,无视他,反复告诫自己他只要最好的,只有强大的东西才称得上美,他绝不重蹈覆辙,要一个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