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那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看着他,他的目光非常清澈,带着探究,一点疑惑和好奇,好像他问他的名字是件有些奇怪的事。
“我叫留昭……我可以当你一天的向导,作为报酬。”
张荣如愿以偿,找了把窗边的椅子坐下来。
少年作为向导带他游览这座城市,晚上张荣带他去最豪华的餐厅吃饭,又把他带去了一个私人牌局。他换掉了校服,穿着一件半旧的白衬衫,张荣环着他的腰将他拉到身边,让他上手玩几把。
张荣喜欢和人打交道,而对他来说,搞清一个人想要什么,害怕什么,是轻车熟路的游戏。
“我的手气非常差。”
“输了算我的。”张荣靠在他耳边说。
留昭的手气臭到其他人都开始用看冤大头的目光看向张荣,但这个住在一间旧公寓里的少年,在牌桌上输了七位数也面不改色。
张荣不由感到诧异。
“去我那里过夜吗?”
牌局散场后,张荣坐在车里问他,他俯身过去帮少年系好安全带,说更过分的话:“你妈妈不在家,夜不归宿也没人知道对不对?”
“……我还没有满十七岁,因为小时候经常转学,跳过了一两个年级,所以今年已经读高三。”
“其实我倒不是真的在意这个。”
在他的记忆中,张荣的目光沉重、温暖而真挚……留昭几乎要忘了他们刚开始认识的时候,那个站在黎茂生身后的人是什么模样。
他当然算不上百分百的好人。
留昭迟疑了一会儿,他察觉到自己过分的好奇心,就像想从另一面看同一座山峰,归根到底,他没办法对面前这个人产生戒备心。
张荣起初没有真的想要对他做什么,他只是习惯性地试探一个人的底线。
他洗澡出来,跟着他回房的少年坐在沙发上,撑着下巴有些无聊地看电视,张荣坐在他旁边,有些不怀好意地问:“要去洗澡吗?”
“我没有带换洗的衣服。”
张荣简直感到难以理解,这种毫无戒备的姿态几乎像一种挑衅,他将少年抵在沙发上吻了下去,舌头探入他的双唇。
【你当我是圣人还是太监?】
他托着少年的腿根将他抱到床上,床头柜里有安全套和润滑剂,他分开那双柔韧的腿插进去时,少年才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吟,张荣的良知短暂地浮现了零点几秒,低头吻着他的耳朵轻声说:“别害怕。”
留昭没有害怕,只是被填满的胀痛让他忍不住想合拢双腿,曾经的一些记忆回到脑海中,他慢慢放松下来,抓着另外一个人的手臂。
异国偶遇的陌生少年,漂亮得像夜晚的精魅,张荣忍耐得额角淌下汗珠,声音低哑:“要不要快一点?”少年没有说话,只是双腿缠上他的腰,他是如此安静、温顺、诱人……张荣几乎被情欲烧干了脑子。
第二天他们醒来,张荣反倒是无所适从的那个,他看着少年起身穿衣,跟在他身后摸了摸鼻子,问:“你现在要去上学么?”
留昭有些惊讶地回头看了他一眼:“今天是周六。”
“你今天准备做些什么?”
“我要回去画画。”
张荣打住自己莫名的心虚,声音不自觉放低:“那我去接你吃晚餐?”
“嗯。”
他一整个白天都有些心不在焉,晚上去接人约会时送了一块昂贵的腕表,餐厅的水晶灯下,表盘上镶嵌的钻石璀璨生辉,但少年只是不太有兴趣地看了一眼就放回去。
“不喜欢?”
留昭很诚实地答:“腕表太重了,我要画画,所以手腕上不喜欢戴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