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没有说一句话。
过了很久,崔月隐说:“我穿了一双小一码的鞋来见你。”
留昭忍不住笑了一下,两颗眼泪也垂落下来,他伸手捧着崔月隐的头,认真看进他的眼睛:“那你再穿一会儿吧。”
他们在森林里静静地待了许久,晚饭的时候,留昭把他介绍给家人,他没有说他们的关系,只是说了他的名字,只有留萱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其他人都没有对这个陌生的名字做出什么反应。
第二天早上,昨天编好的那张巨大的草席扑在门前的坪地里,留昭让他教那群精力过剩的孩子格斗和柔术。崔月隐对其他人的态度依旧是一种不感兴趣的淡漠厌倦,涉及到小孩子,他几乎还有点轻微的嫌恶,但他全然接纳了留昭递给他的任何东西。
他赤着脚站在草地上,教那群深麦色皮肤的小孩们滚来滚去。
汽车的声音向这边靠近,车刚刚停稳,张荣就从那辆皮里跳了下来,他的目光落在崔月隐身上一瞬,随后看向朝他走过来的少年:“我收到消息,生哥和崔融恐怕要找到这里了,你想要离开吗?”
留昭摇了摇头:“我准备回去了。”
“你想清楚了吗?”
“我准备先去见崔融,但我也想要黎茂生。”他说得很笃定。
留昭当天收拾好东西给家人告别,他站在车边挥了挥手,没有告诉崔月隐他何时回来,或许明天,或许永远也不。
就像他曾经要求的那样,最终,崔月隐的确将爱欲拱手让出,臣服他,就像臣服一位不可知的神明,他完全放开了对命运的掌控,但痛苦也离他远去了。
留昭和张荣在仰光的机场分开,他们一人去云京,一人回维港。
“谢谢你。”
分开前留昭亲了一下他的脸颊,张荣眉目含笑地注视着他:“因为你更喜欢生哥,所以你不能要我,对不对?”
留昭迟疑了一下,点点头。
他对爱情没有排他和独占的概念,留昭很乐意回应真挚地爱着他的人,但他不想给黎茂生造成更多的痛苦,他学着一定程度上尊重他的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