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殿下之前说得, 前程?”

颜士玉看着眼前正冲她尬笑的人,上扬嘴角, 回以礼貌的微笑,转过头就问身后站着的李暮歌。

李暮歌自信点头,“对啊,大理寺掌管天下刑狱,阿玉觉得这份前程不好吗?”

颜士玉有点儿笑不出来。

“不敢当不敢当,刑部受刑名,都察院负责纠察案件, 最后才是我们大理寺, 就是一查案子的而已。”

邹少卿可不敢戴高帽, 十四殿下说大理寺掌天下刑狱, 他要是真应了,明天弹劾的折子就摆在政事堂了。

“邹少卿谦虚了, 阿玉没参加今年会试,会试再开还得两年, 所以本殿下想着, 她正好可以入大理寺锻炼锻炼, 五皇兄当日身故时, 阿玉也看见了,邹少卿若是再查五皇兄的事,可以带上阿玉。”

李暮歌一直管邹少卿叫邹少卿, 其实他是任大理寺少卿, 少卿是职务, 不是名字, 邹少卿本人单名一个祁字,邹祁才是他的本名。

对于李暮歌光明正大往大理寺塞人的举动, 邹祁没有任何不满,朝堂之上本就是如此,人情往来,断不可少。

大家你睁一只眼,我闭一只眼,日子才能过下去,别说李暮歌将颜士玉塞到大理寺做事,就是李暮歌有本事,让颜士玉代替他这个大理寺少卿,邹祁都没有怨言。

不敢有怨言啊,这些公主皇子,就没有一个好相与的,一不小心,陈录就会成为他的未来。

邹祁只想平稳上班,以后功成身退,不想半途带着家人一起死。

“五殿下之事,还望颜家女郎帮忙了。”

颜士玉看着冲她笑得很和善的邹祁,心中满是不解,但面上还是非常乖巧地听从了李暮歌的话,老老实实去大理寺干活儿了。

跟在邹祁身后走了几个火烧现场后,颜士玉反应过来,十四公主好像也想查一查,谁是除魏王外,其余两次走水的幕后主使。

有什么好查的呢?大家不都心知肚明嘛,除了荣阳公主外还能有谁。

颜士玉兢兢业业干了好几天,真让她在大理寺干出点儿乐趣来,每天去不同的地方,接触不同的人,各种各样的犯罪事件以及犯人,都让颜士玉大开眼界。

这是她以前从来没有接触过的领域,乍一上手,自然新鲜感满满,而且确实是让她有了更多想法,学到了很多书本上学不到的知识。

颜士玉在大理寺混得风生水起之际,李暮歌也没闲着,她一边儿物色下一个动手人选,一边儿帮大公主将太子门生贿赂考官一事,传播到更远的地方。

现代时,李暮歌最烦炒作,营销号一起行动,铺天盖地都只有一个声音,那种体验是真的很令人烦躁,并且炒作的时候,手段一定是要以挑动人情绪为主,这种情况下,看见得所有角落都充斥着情绪的喧嚣,让人烦不胜烦。

李暮歌做梦都想不到,到了古代,她竟然要学习起炒作技巧了。

“小姐,真的要按照这个唱吗?”

上了些年纪的老者弓着身子,手中捧着一张纸,看着上面的内容,他的语气中满是怀疑。

“对,一字不差,按照上面的词,去唱、去说,用尽一切手段,让更多人听见这上面的内容。”

古代没有营销号,因为古人没有网,但营销号这种能够传播消息的职业,自古以来就存在。

李暮歌将目光投向了身处大街小巷的唱歌唱戏的伶人。

老者是个很有名的伶人,茶楼酒馆里少不了他的身影,在他身后还站着一对母女,母亲大约三十出头,女儿十五六岁,她们二人则是在街头卖唱的伶人。

大庄的户籍制度将人划分为三六九等,伶人们所处乐籍是仅比奴籍好一点儿的贱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