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士玉深觉十四公主应该就是觉得,大家都认为她做不到,所以她才敢光明正大,当众下手。

颜士玉其实也有些弄不明白,十四公主究竟是怎么制服魏王,让魏王老老实实带着那一瓶子“白磷”从楼上坠下,任由鬼火焚身也不动弹的。

颜士玉看过现场,魏王就老老实实躺在地上让“天火”烧,除了疼痛喊叫外,没有任何挣扎。

就像是被人压着一般,挣扎不得。

那场景别说愚昧无知的百姓,颜士玉当时看见的时候,都觉得是鬼神作祟了。

“世上绝无鬼神之事,一切都是人为,荣阳公主倒行逆施,想来是有人看不惯,出手相助,以牙还牙。”

颜士珍像是看出妹妹对此事的怀疑,低声同颜士玉说道。

“你亲眼目睹了魏王坠楼,一定是吓着了,晚上要不要阿姐陪你睡?”颜士珍见颜士玉还是闷闷不乐,哄她说一起睡觉。

颜士玉赶紧摇头,“我都多大了,又不是小孩子,哪儿那么容易被吓到。”

颜士玉压根不敢让颜士珍跟她一起睡,她害怕自己睡着之后说梦话,说了不该说的。

叫十四公主那位活阎王知道,下一个众目睽睽之下自燃的受天罚的死者,可能就是自己了!

颜士玉心里管李暮歌叫活阎王,实际上崇拜比惧怕多,人多慕强,更不要说,李暮歌此举当真解气。

彼时听说陈录被活活烧死,颜士玉心中多少有些不忿,陈录身为臣子,兢兢业业并无大错,就算他真的帮荣阳遮掩了阴谋,又或者直接参与其中,也不应该以如此惨烈的死法还债。

荣阳和太子等人才应该被烧死!

颜士珍看不懂妹妹此刻的表情了,她微微摇头,想着阿玉长大了,都有秘密瞒着她了。

深夜,贵妃居住的宸极宫前,一道身影跪在门前,殿内挂着白绸,放着一具棺材,棺材前,有一女子身披孝衣,低声抽泣着烧纸钱。

在那女子身侧,昔日雍容华贵的贵妃一身素缟,沉着脸不知在想什么。

“娘娘,一会儿后宫的嫔妃都要前来祭拜,是不是该让三殿下起来了?”

贵妃身后的宫人兰芝小声问着,贵妃没有说话,但点了点头。

兰芝心下一喜,赶忙出了大殿往门口去,看着门口笔直跪着的人影,她鼻尖一酸,上前温声道:“殿下,快别跪着了,这附近又没人瞧着,您何苦跪得这样板正,多伤腿啊,快起来。”

“是本殿下疏忽,才让五弟身亡,母妃赐罚,不可搪塞。”荣阳说着,抬眼看了一眼大殿,只能听见五王妃的抽泣声,等了一会儿,她没看见贵妃的身影。

荣阳心中刺痛不已,她深吸口气,顺着兰芝的力气从地上爬起来。

她此刻膝盖已经红肿,弯曲一下如针扎般的疼,而且疼痛连绵不断,可再疼也没有心里疼。

“母妃,没有原谅我吗?”

荣阳看见母妃身边的人出来,本以为母妃消气了。

兰芝摇了摇头,她心疼地看着这个从小看到大的孩子,不忍地说出真相,“是老奴求情,一会儿各宫嫔妃便要过来祭拜五皇子了,娘娘也是心疼殿下,这才允了老奴过来。”

“兰芝姑姑,不必说了。”

荣阳根本听不进那一句说贵妃心疼她的话,如果真的心疼她,怎么会罚她跪在这儿,又怎么会连见一面都不愿意!

“三殿下,娘娘最是刀子嘴豆腐心,她瞧着面冷,实际最是疼宠孩子,罚您跪着,娘娘心里也不好受,她也没去别处,就一直站在五殿下前面。娘娘拼死才保住三殿下与五殿下两个孩子,如今五殿下骤然去了,娘娘白发人送黑发人,心中实在是苦啊。”

随着兰芝劝说,荣阳心底生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