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如此刻,她觉得荣阳很可能会对她破口大骂,阴阳怪气她,又或者是直接动手。
谁知一路沉默,直到分开,荣阳都没有搭理过她。
这是要将沉默和无视贯彻到底?
李暮歌看着荣阳离去的背影,终于确定,荣阳真不打算说话了。
自闭了不成?
“殿下,殿下您可算是出来了,荣阳殿下可为难您了?”
苦等在紫薇殿外的翠玉一看见李暮歌,里面迎上前来,小心问候,生怕李暮歌受了委屈却不说。
“并无,三皇姐很讲道理。”
翠玉听了这话,还以为李暮歌说错了,她啊了一声,一脸疑惑。
“你没听错,三皇姐刚刚进去,与本殿下和父皇,讲了好多道理,可惜父皇怒气未消,五皇兄是不可能入皇陵了。”
李暮歌这一段话,好像是站在第三视角,阐述一件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
李暮歌的话公正性拉满,翠玉却更听不懂了。
“殿下您说得,是荣阳殿下吗?”翠玉还是没法想象荣阳公主讲道理的场景,见李暮歌真的没事,她松了口气,将不相关的人抛之脑后,“只要殿下无事便好,娘娘可担心了,连六殿下都从宫外赶回来了,此刻娘娘和六殿下都在梧桐殿等着呢。”
“既然母妃和六姐都在等我,那就赶紧回去吧,父皇心情不好,大理寺应该很快就会结案了,五皇兄年纪轻轻,真是可惜了。”
李暮歌说着,抬腿往梧桐殿走,长长的台阶,一步步向下,看着空旷的广场,李暮歌心情甚佳。
连带着去见良嫔和六公主的脚步都变得轻快很多,因为她知道,梧桐殿等着她的是好东西。
“谁说不是呢,没想到魏王殿下会这么年轻就去了,可怜了五王妃还有小世子啊。”
翠玉不无感叹,她跟随良嫔入宫的时候,魏王才刚出生没多久,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初牙牙学语的婴孩,竟先走一步了。
“皇嫂年纪轻,若是父皇准许,大可改嫁。至于小世子……这不是还有贵妃娘娘和三皇姐吗?魏王的王位总归是能到小世子头上得。”
“话虽如此,但荣阳殿下府上没了驸马,贵妃娘娘又常年身居后宫,若五王妃当真改嫁了,小世子日后可就难了。”
小世子才刚出生不满三个月,上次万寿宴,魏王都没敢将小世子带到宫里来。
“是啊,小孩子最脆弱了,一个不小心,就容易出事,不是亲生父母,难免照顾时不够精心,出点儿疏忽就是大事,更不要说,那位小世子先天体弱多病了。”
翠玉没想到未曾谈婚论嫁的十四公主,竟还知道这些事情,“殿下所言极是。”
李暮歌抿唇垂眸,自古以来,复仇都是一个大命题,无论是古人还是现代人,都认为复仇具有一定正确性,甚至连相对完善的现代法律中,复仇杀人和普通杀人量刑标准都不一样。
有些东西,不会记载于明面上,它是每个人心中的准则,是不会说出来,却一定会被人遵守的潜规则。
所以古往今来,都讲究一个斩草除根。
在李暮歌的沉默中,她带着一串以翠玉为首的春和宫宫人,到了梧桐殿。
梧桐殿外,郭勇领着禁军在看守,看见李暮歌的身影,郭勇松口气,赶忙唤来梧桐殿的宫人,让那宫人入内禀报,告知良嫔娘娘和六公主,十四公主回来了。
“末将见过长安公主!问殿下安!”
待李暮歌走近,郭勇领着手下行了一礼。
李暮歌抬手示意他免礼,“有劳六姐夫在此等候了。”
“殿下哪里的话,末将职责所在,不敢居功。”郭勇被李暮歌一句姐夫,喊得满脸通红,他和六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