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阳一直以来都很嚣张, 但她很有分寸, 她从来没有嚣张过头, 每一次都正好卡在那个边缘, 大鹏展翅。
大公主很讨厌太子,更是厌恶荣阳,可一直以来就是没什么对付荣阳, 行之可效的办法。
荣阳重视的人不多, 凌家、贵妃和魏王。
李暮歌想, 如果她是大公主, 没有重开作为后路,她肯定也会选择忍耐荣阳, 不会跟对方产生冲突,因为荣阳的软肋实在是难对付。
不说在西北的凌家,就光说宫中的贵妃与正儿八经的皇子魏王,这两人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现在大公主人在家中坐,福气天上来,好消息直接砸她脸上,她心里恨不得将李暮歌给供起来了,只要李暮歌能想办法将她讨厌的人一一铲除,她能真的将李暮歌当活菩萨看。
这些想法,李暮歌是不知道的。
甚至李暮歌到紫微宫的时候,她一个人都没看见,只看见皇帝了。
皇帝坐于上位,脸色阴沉得可怕,抬头看向李暮歌时,那目光就跟传说中吃小孩的恶鬼一样恐怖。
李暮歌进去后便直接跪地,像是被吓傻了,“父皇,父皇,五皇兄他、他死了,他被天罚之火活活烧死了啊!”
她的眼泪唰唰地掉,哭得鼻子眼睛一片红,瞧着特别可怜,真是被吓得够呛。
皇帝盯了她一阵,发现李暮歌是真的在哭,而且非常伤心,没有半分虚情假意。
“别哭了,起来吧。”
皇帝想着底下人送上来的情报,一时之间也不太确定是不是底下人看错了。
魏王今年十九,马上便要二十了,他是个近乎成年的男子,身材随了皇帝,高大魁梧,手脚有力,这样一个成年男子,他能被一个身量不足的少年人从楼上推下去?
这就跟之前有人说,不会游泳的十四公主,让会游泳的十一皇子溺毙一样,皇帝压根没法相信一点儿。
根本就不符合常理啊!
“你为什么会和你五皇兄一同出现在文绮楼?”
皇帝心里不太相信,嘴上还是要问一问,他还是抱有一定的怀疑。
李暮歌收回狠掐自己的手指,站直身体,抹去眼泪,哭得有些打嗝,断断续续说道:“文绮楼举办文会,儿正巧在文绮楼吃饭,便想去三楼看看有没有名家大儒来访,没想到上去就碰见了五皇兄,皇兄说,他是来看看五皇嫂侄儿写诗写得如何……”
短时间里,皇帝也没法查出太详细的事情,李暮歌说的话,和表面上的情报没有两样。
李暮歌这几日经常在文绮楼吃饭,皇帝想起来,文绮楼正好在国子监附近,李暮歌顺路就能去了。
所以李暮歌出现在文绮楼没有任何问题,有问题的反倒是魏王,他居住的魏王府距离文绮楼可远了,如果不是特意赶往,魏王几乎不可能顺路去文绮楼。
“坐吧,别站着了。”
皇帝可算松口让李暮歌坐下,李暮歌委委屈屈地落座,望向皇帝的眼神里满是信赖。
“父皇,五皇兄说这是天罚之火,他为何会被天罚啊?还有,若是让三皇姐知晓,儿当时就在五皇兄身前,却没能救下皇兄,三皇姐她会不会,会不会恨我啊?”
李暮歌表演了一个惊慌失措,又继续表演弱小可怜。
皇帝也在苦恼这件事,荣阳可不是个会忍气吞声的人,她平日里无理都要搅三分,更不要说她弟弟是真死了。
李暮歌不管动没动手,都会被荣阳视作凶手。
“唉,为什么魏王会摔下楼去?可是有人推他?”
皇帝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能找到第三个人,让荣阳不要盯着十四一个人。
“儿只记得,当时五皇兄好像是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