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一般刻苦读书劲头的李暮歌,在第二天见到颜士玉时,眼底又是一片青黑。
颜士玉见此十分担忧,“殿下昨夜又没睡好吗?”
颜士玉没忘记,前天看见李暮歌时,她就一副一夜未眠的模样,今天又是这样。
李暮歌摆摆手,“没事儿,起得太早了,路上补个眠便是,趁着人少快些出城,省得路上堵。”
颜士玉无奈,一听便知殿下很少出城,白天哪儿有那么多人出城啊,除了傍晚外,任何一个时间出城都不会堵。
颜士玉没多说什么,利索地上了马车,给李暮歌腾出地方后,她拿出书安静看书,李暮歌躺在软榻上便睡了过去。
好几年没这么熬过夜了,一时之间还真有点儿不太适应,李暮歌睡前心想,她高三那年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那时候天天午夜睡觉,凌晨五点就起床,一天睡不到六个小时,她还能活蹦乱跳得参加高考。
现在睡了六七个小时,竟爬不起来了。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李暮歌被颜士玉叫醒后,眨了眨眼,很快目光恢复清明,路上补眠效果显著,她现在精神抖擞。
“到了?”
“回殿下,到了,外头就是大殿下送与殿下的庄子了。”颜士玉面露难色,“就是这庄子,好像有些穷啊。”
“原是大皇姐的庄子,还在长宁城附近,能有多穷?快让开,本殿下这就下去看看。”
李暮歌对贫穷早就有了心理准备,现代一些农民过得日子都很苦,土坯房、木板床,身上的衣服甚至可能还有补丁,那可是在工业大爆发后的现代。
古代只会更差,不可能更好。
纵使李暮歌早就做好心理准备,当她看见这个世界最底层的农民时,依旧无语凝噎。
身上的衣服别说补丁了,连整块布都没瞧见一块,脚上踩着草鞋,一看便知是最便宜的那种,头发如杂草一般,枯燥无光,脸是黑的,瘦的全是骨头,手脚很细,肚子却有些凸起,脸甚至还有些浮肿。
大庄是不是要完了?
李暮歌看到这些人后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如果一个国家的百姓过成这副模样,那这个国家绝对要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