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在笼子里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的夜里,安陶用他不太灵光的脑袋想过很多次,自己为什么会落的这样的下场。
后来他终于明白过来,他是李今呈亲自选中的宠物,李今呈养着他,所以他对李今呈摇尾乞怜是天经地义的事,可他偏偏对别人也摇了尾巴,甚至还有偷跑的念头。
在李今呈看来,他的所作所为足以称得上不识好歹。
他的生命里只剩下李今呈一个人了,所以他要喜欢他,用尽全部力气和心思讨好他取悦他。
他应该喜欢他的。
安陶喃喃着问:“喜欢你就可以出去吗?”
“不能,我没兴趣把时间浪费在陪你外出散步上。”李今呈冷淡地答,“也没有哪个主人会放心宠物自己出门。”
天色暗了下去,路灯一盏一盏亮起,水晶窗户上映出安陶的倒影,形销骨立,若不胜衣。
他伸出手,和自己的倒影指尖相碰,“有钱养狗,就没时间遛狗吗。”
“确实不该这么忽略宠物,要我找人过来帮忙遛狗么。”李今呈冷下声音,“沈序淮?还是纪知闲,或者其他别的什么人,很多人都向周且打听过你,想来他们很乐意带你出去。”
安陶恍惚地想,如果那场赌局里,被输出去的人不是许言意,而是他自己呢。
和李今呈在一起,就一定比和其他人好吗?
“是谁都可以,随便什么人都行。”他梦呓似的,“我是你的宠物,你可以把我寄养给任何人。”
李今呈没再说话,近乎粗鲁地把安陶从地上扯起来,连扩张都没做,把安陶压在窗子上直接挺身进入。
远处的灯火明晃晃地,夜风顺着半开的窗户穿堂而过,风声呜咽,夹杂着安陶偶尔忍耐不住,从唇齿间溢出来的微弱呻吟。
他忽然想,所有玻璃都有爆裂的危险,如果压着的这扇窗户现在炸开,那他一定会摔在自己白天看到的青石板路上,摔得粉身碎骨。
那样似乎也不错。
可惜期待落空,窗户很稳固,反而是安陶自己,要被身后的人操弄得支离破碎。
他又被关进笼子里,幕布也被放下,层层叠叠,又是那片无休无止总也看不到头的黑暗。
隔着厚重的布帘,李今呈的声音变得遥远,“明天我会让人过来。”
随意吧。安陶想着,抱着膝盖沉沉睡过去。
幕布再被升上去的时候,安陶被刺眼的阳光晃醒,一个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来是谁的男人帮他打开笼子,笑容和煦:“醒了?”
安陶的瞳孔紧缩了一瞬,狼狈的从笼子里爬出来,身体抖的太厉害,他甚至还被笼子绊了一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