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陶刚想说话,忽然看到梁执拼命给他使眼色,表情丰富到都快脸部抽搐了,他模糊猜出一些梁执的口型。

“别,说,了,他,都,知,道。”

知道什么?知道自己和何时月的关系吗?也对,这种身家的老板肯定不会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就让自己住进家门,自己的底细他肯定一清二楚,不然刚才也不会脱口而出何小姐。

安陶冷静了点,可还是不敢冒险。

他声音很轻,“是我冲动了,对不起主人,但我只有她这么一个妹妹,我不能让她有事。”

何时月紧紧抓着安陶的胳膊:“桃子……哥,没事的哥,我不怪你。”

“还真是兄妹情深,我倒成了恶人了。”老板凉凉开口,“要么上车,要么滚,你自己选吧。”

这还用犹豫吗,这压根没得选,滚能滚哪儿去,只会和何时月一起滚进水泥桶然后被扔到地底下烂掉。

安陶立马钻进车里,梁执没上车,彬彬有礼地伸了下手,不知道和何时月说了些什么,何时月哭哭啼啼地跟着他走了。

虽然只接触过两次,但梁执给人的感觉很舒服,他处事周到待人有礼,何时月和他在一起安陶不担心,他担心的是老板。

他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心始终悬着,他恳切又卑微地求情:“主人,我俩真的是清白的,您罚我吧,我随您处置,但她还上学呢,她还是个学生。”

“陶陶,”老板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下嘴角,“你是个成年人,应该知道什么叫男女之防授受不亲。”

安陶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辩解。

他和何时月同一天进的孤儿院,那时候孤儿院的条件很差,政府拨款层层剥削下来孤儿院拿不到多少,更别提还要分给这么多孩子。

俩人没少因为年纪小受欺负,衣服被子吃食都被抢过,所以习惯了抱团取暖,他比何时月大一岁,理所当然地承担起了哥哥这一角色。

他俩一起翻过垃圾桶吃别人剩下的饭菜,穿过同一件好心人给的衣服裤子,冷的时候会抱在一起取暖,被人欺负的时候一起还手然后挨打。

直到上初中的时候,何时月成绩好考上了公办高中,安陶成绩一般就没再继续读,开始打工给何时月挣生活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