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三十五六度的天他还一直穿着外套。

何时月眼泪唰的一下掉下来了,“怎么把你打成这样……疼不疼啊。”

“不疼。”安陶摇摇头,把外套穿回去免得晒黑了,“就是看着吓人。”

“怎么会这样啊,怎么办啊哥,”何时月抱着他泣不成声,“一个两个怎么都变成这样了呢。”

“诶你别哭啊,说了不疼。”安陶手忙脚乱地拿袖子给她擦眼泪,“我没事,而且他对我可好了,第一天就送了我一块一百多万的表呢,牌子我忘了,但是可好看了,等以后他玩腻了我就把表卖了给你买房子。”

“可是……”何时月哽咽,“我当初不上学就好了,你就不用这样了,要不是因为我……都怪我。”

“胡说八道什么呢,你可是大学生,比我出息多了。”安陶无奈又好笑,逗她,“等你毕业了哥就不操心了,到时候换你养我。”

何时月嚎啕大哭,抓着安陶的手说不出话,只会一个劲儿的点头。

鼻涕眼泪哭了一脸,安陶有点犯愁地想,谁家十九岁大姑娘还在马路上这么哭啊,还好他出门的时候顺手拿了几张抽纸。

他给何时月擦眼泪,冷不丁听见有人叫他。

“安陶。”

熟悉的低沉嗓音,像夏日里的风。

安陶蓦地睁大眼,僵硬地转过身,对上了老板漠然的脸。

是他从未见过的冷厉神情。

旁边的梁执一脸复杂,他目光飘忽,努力减小自己的存在感,眼观鼻鼻观口,假装自己不存在。

操,不会误会了吧。

安陶立马把何时月的手甩开,快步跑过去:“主人,您……您怎么来了。”

老板拿出手机点了几下,递给他。

安陶接过一看,连续几张照片,何时月抱着他的,和他并肩走喝奶茶的,他给何时月拍照的。

沉夜的侍应生都是二十来岁,年轻帅气的小伙子,凭借一张脸无往不利,还嘴甜会哄人,好几个都有大学生女朋友,这边又是大学城,周末来来往往这么多人,有谁看到他们两个也不奇怪。

安陶是破格招进来的,加之长得好,一直被人挤兑,爬上老板的床更是不知道让多少人红眼。

如今被人抓住把柄,都巴不得把他踩进泥里这辈子翻不了身。就算没有老板的联系方式,还有领班的经理的,老板知道是早晚的事。

安陶猜出前因后果,倒是没怎么慌:“主人,她是我妹妹,我俩不是那种关系。”

“亲妹妹?”

“……”三个字让安陶的心瞬间凉了半截,他摇摇头,努力辩解,“不……不是,但我们两个一起长大的,我一直拿她当妹妹看,从来没有别的心思。”

老板冷淡地道,“哦,是青梅竹马。”

“真的不是!”安陶又慌又急,浑身血液上涌,让他脑子发晕,“我俩是清白的,主人我真的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

何时月猜到了老板身份,想要上前和老板解释,却被安陶甩开:“没你的事,回学校去!”

老板没理会他们两人的小动作,微微偏了下头:“梁执,去给何小姐置办些东西,算我的见面礼。”

梁执应了声好,上前去请人,安陶立马拦在他跟前,把何时月牢牢挡在身后,强自镇定地拒绝:“谢谢主人,不过月月穷惯了,不用给她买什么。”

不要钱的东西最贵,他可没忘了自己是怎么进的沉夜,何时月虽然没有刻意打扮,但她本来就是花一样的年纪,怎样都是好看的。

如果因为今天这事儿她也被送进沉夜,那安陶真是不用活了。

老板并不意外他的拒绝,只是脸色更冷了些:“你分得倒是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