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好此病的?”
桂鹤亭答道:“当时,镖队中好几个弟兄都快撑不下去了,幸好,天无绝人之路,我们遇到了漠枫国师率领的医官队伍。虽未亲眼见到国师本人,但我们皆得到了他所赐的仙药,服下药之后,怪病很快便痊愈了。后来,我们才得知,自从瘟病爆发之后,国师便一直带着朝廷医官四处巡查,并赐下仙药。受过恩惠的百姓,都对漠枫国师感恩戴德,恨不能五体投地。”
从前薛戎或是潜心修炼,或是操持溯月教中的事务,对俗世之事不大关心。但即便如此,他也听闻大璃国朝廷不得民心,不是重征赋税,便是对民间的饥荒灾害无所作为,百姓对此怨声载道。
何时多了这样一位药到病除、深受爱戴的国师?
薛戎又问道:“这位漠枫国师是何来历?那仙药又是以何原料炼成?”
桂鹤亭倒是知无不言:“对于漠枫国师,我倒是听医官们闲话过几句,说他是半仙之躯,原本在一处深山中闭关,国君几次诚心造访,才请得他出关,以守护大璃天下太平。至于那仙药……由于我身体一向不错,病也好得快些,所以还剩下一颗,若是薛兄好奇,不妨看上一看。”
说着,他便从衣襟中取出一个瓷瓶,从中倒出一颗怪模怪样的丸药来。
那丸药形似小小的圆柱,一端是黄色,一端是红色。不要说薛戎在溯月教的宝库中未见过此药,便是在那些正道修士的炼丹炉里,也从没炼出过这种玩意儿。
由于薛戎手不能动,便对桂鹤亭道:“桂兄,不知仙药的这层彩色外壳,可以打开么?”
“可以的。”桂鹤亭微微一扭,仙药的外壳便分为了两截,里面是一些白色的粉末。
薛戎实在觉得奇异,便低下头来,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粉末。
桂鹤亭没有料到他会这样做,只觉手心忽然一热,被薛戎舌尖扫过之处痒酥酥的,下意识想要收回手,但又忍住了。
未等他回过神来,薛戎已经直起身,咂了咂舌头:“是苦的。”
不知为何,桂鹤亭竟觉得有些慌张,暗自捏紧了手心中那颗仙药,附和道:“是……是啊。”
镖队经过沿途的关卡时,薛戎见到几个鬼鬼祟祟的人站在附近,发现过关的旅人,便对着他们探头探脑,似乎在找什么人。
薛戎连忙低下头来,藏身于同行的镖师之中,不让对方注意到自己。清芝虽在后方,薛戎无法第一时间向她传信,但她一向聪慧,应当也能发现这些人是柳隽真的耳目。
恐怕他们逃走一事已经败露,柳隽真便通知了沿路的溯月教分舵,命人到处捉拿他们。
虽然这些个喽啰不足为惧,薛戎还能应付,但若是他们行迹暴露,有人立刻传讯给柳隽真,那他们被抓也只是顷刻间的事。
所幸,薛戎和清芝提早混入了镖队之中,并未被溯月教的人察觉。
是夜,镖队并未来得及赶到下一处村镇中,便在野外扎营,将就着歇息一宿。
镖师们各自就寝,桂鹤亭却未急着歇下,而是独自起身,到了一个僻静处。
今夜无风无月,连虫鸣也没有,是再清净不过了。
桂鹤亭点燃了一支蜡烛,放置在与视线平齐的树梢上,后退几步,口中默念了一句咒诀,并拢两指,隔空点向烛火。
随着他这一指,烛火闪烁几下,却依旧未熄,甚至片刻后还燃得更亮了。
桂鹤亭失落地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心知自己这是又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