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人则狎昵地捏了捏蓝小月的脸:“小师妹指路有功,不过我们这些师兄更是本领高强,这么快就能找到这里来。”

蓝小月甜甜笑道:“是!”

梅临雪面色一沉,他们先前只是同意三位女子进来避风,何曾允许这干人等住进山洞里过夜了?

他暗自将冰绡攥在手心,正要站起身来,上前与这群紫虚派弟子理论一番,却被薛戎一把按住了:“坐下。”

梅临雪未料到薛戎会伸手阻拦他,面露不甘:“可这些人实在太过分……”

“你可别忘了,在比试中不得伤人,所以你无法将他们直接打死。”薛戎伸了个懒腰,满不在乎地瞥了那群在篝火边大笑大闹的人一眼,“你想好言劝走他们,可若是他们反咬一口,污蔑你霸占他们的地盘,你又该如何?你一张嘴,难道辩得过他们十几张嘴?”

梅临雪明白薛戎是在关心他,正心头熨帖,忽又想起了什么,目光中透出愧疚:“抱歉,都怪我一时心软,让那三名女修进了山洞,才招来了这帮人。”

薛戎耸了耸肩:“我还不了解你的脾性么?虽然嘴上说要做我的同谋,实际还是认死理,若是今日没帮这三个姑娘,你怕是要懊悔许久。”

得知薛戎竟如此通晓他的心意,梅临雪又是感动,又是欣喜:“可我担心你今夜休息不好。”

“罢了,我又不是你,没那么矫情。你怕是不知道,在我十五岁之前,都没在正儿八经的卧房里睡过觉。”薛戎不以为意。

他只是随口一提,没有半点怨天尤人的意味,梅临雪却仿佛能透过这句轻描淡写的话,洞见他充满悲辛的过往,心里涌上一阵酸楚。

那几个紫虚派的弟子,接着聊起了先前的话题:

“说起来,那小魔头为何会忽然发狂呢?”

“我看是他们练的功法有问题。大魔头有疯病,小魔头也跟着有了疯病,哪有这么巧的事?”

“不对,你们的消息都没听全!是在慑鬼尊死后,薛颐才猛然间失了心智,到处找他的师尊,找不到就胡乱杀人。所以啊,一切都是由慑鬼尊的死引起的!”

几人正分析得头头是道,背后兀地响起了一道声音,喑哑干涩,犹如一根绷紧的弦:“谁许你们提他的?”

他们诧然回头,发现薛颐也走入了洞口,正满眼猩红地望着他们。

这几个男修万万不知,这五年来,薛颐最忌讳旁人提起薛戎。

以他的那副态度来看,似乎师尊是独属于他的,名号也只有他才能宣之于口。但凡“薛戎”两个字在别人的舌头上滚了一遭,便是受了玷污,也是对他的独占欲的公然挑衅。

薛颐一手铿然拔出凌日,另一手猛地揪住了一人衣领,直接将他从地面上提了起来,吼叫道:“是不是你说的!把嘴张开,我要把你的舌头剜下来!”

虽说这些紫虚派弟子放出过大话,表明自己并不将薛颐放在眼里,但等他们当真见识了薛颐的疯癫无状,便只剩惶悚了。

被提在半空,用寒光闪闪的凌日剑抵着脖颈的那人,更是当场吓得尿了裤子。

“还有你!我师尊也是你配提的?你怎么敢!”薛颐矛头一转,剑尖又向另一人直刺而去,若不是对方霍地一缩,面颊便要被削成两半了。

就在薛颐即将大开杀戒之时,几名冬州武者联手拉住了他,夺下了他手里的剑。他们用异族语言劝抚着他,似是在提醒他,不能忘了这场比试的规矩。

“杂碎!一群杂碎!”薛颐越发暴跳,面上青筋迸现,用双手撕扯着那一头蓬乱卷发,“连人都不让我杀,究竟谁才是你们的主子!”

幸而,他只是动怒,并未被激发出煞气,行为尚能自控。最后斜了一眼这群紫虚派弟子,他实在忍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