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在这里呆越久就越担心,我花费的东西会越多,那些衣服生活用品加上食物,估计几个月内的账单就能要我还一辈子的债。
我看看盘子,舍不得倒掉,又不小心看了看凯厄斯,他还是那张死人脸。
左右衡量了一会,是吃还是不吃,我困难地将叉子从嘴里拿出来,凯厄斯已经哼一声,然后从书架里又抽出一本书,挺直身体,头往旁一撇继续看书。
看样子是对我恨铁不成钢,我不在意地用叉子卷面条,继续慢吞吞吃饭。
终于好不容易才将那盘子意大利面给吃到最后,我开始想念厨师的下一餐会做什么,如果他能做一顿中国菜我会很高兴。总觉得在哪里看过一句话,如果你拥有了不断去期待下一顿饭的力量,那么你就是一个乐观的人。
我是一个很乐观的人……阴郁地垂下眼,我面无表情地看着还剩下两条意大利面的盘子想。恩,我很乐观。
正打算将自己的乐观进行到底,把最后两根面也卷起来吃掉时,一只苍白的手已经伸过来。我竟然毫无知觉,身体似乎已经开始在习惯这个男人的靠近,渐渐失去了他贴近时的预警系统。
他轻松地将托盘包括托盘上的盘子,没喝一口的葡萄酒,那些我牙口不好啃不动的青橄榄,吃一半的西红柿沙拉,还有我留到最后打算慢慢喝的蘑菇汤……都给拿起来,接着往大门那边狠掷出去。托盘在空中很快就变成直线,以超音速的恐怖速度消失在门外。
很久后,我才隐约听到很远的地方传来一声东西砸碎的脆响。
据吉安娜说,那些盛菜的盘子很贵,是十七世纪的景德镇进口瓷。然后它碎了,是凯厄斯砸碎的,我必须跟吉安娜说清楚。
“学习。”凯厄斯将书拍到我面前,恨不得我能立刻吃下去再吐出本大不列颠百科全书来。
我看着那本压根没翻译的语言基础书,很想让他换一本。最后又忍了忍,不敢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