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基安蒂的红葡萄酒,一些蘑菇汤与青橄榄。
我努力不浪费地吃光,细嚼慢咽,吃饱了才有力气生活。人家诚心诚意地做了饭,自己就要诚心诚意地吃下去。
显然这个理论凯厄斯是不明白的,他非常厌恶地看着我的食物,恨不得将我跟这盘该死的意大利当地菜扔出去,或者丢到喷泉水里洗干净。
他不用看着我吃饭,我知道一个不同种类的生物看着人类吃东西,是一件很不美好的事情。
将我放在吉安娜那里,他会省事很多。
不用现在他倚在书架旁边恼怒地翻书,而我坐在椅子上,占据他的工作桌子,一口一口慢吞吞地吃饭。
我决定尽量忽视他,一点都不希望自己以后会因为压力而得胃病,那太得不偿失。
我的味觉很优待我,它尽自己最大的力量顶着别人嫌弃目光的压力,恢复了以往的敏感,我终于能吃一顿有味道的饭菜。
现在的时间对我来说毫无意义,这里没有时钟,石头缝隙里的阳光落寞地掉进来,浅淡的颜色很单薄。
我尽量在身体接受的范围内多吃点,希望将流失的体力补充回来。厨师觉得自己做的是正餐,而不是早餐,所以食物很丰盛。
当然凯厄斯不认为我吃那么多有助于身心健康,他重重地合上书,很强硬地说:“过多的进食对你来说毫无意义,你该压抑住对你没有任何作用的食物的喜好。”边说,手已经往上一扬起,厚重的书籍立刻变成一片深色的羽毛飞上去,重重磕在石头的天花板上,又给反弹回高大的书架最顶端。
我觉得比起那本书,他是更想将我丢到天花板上反省。可能在他眼里,所有吃货都是罪大恶极的贪婪者,活该接受审判。
我咬着叉子,意大利面还剩一半,浪费厨师的心意是可耻的。估计这盘菜也很贵,就沃尔图里浪费的性子,不吃不喝也能财政赤字的奢靡贵族款,都不知道要节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