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他寄给我那些深奥的历史研究草稿,艺术品鉴赏录,希腊戏剧什么的,就是老古董爱好。搞不好根本很崇拜那个叫米开朗琪罗……文艺复兴三杰……十五六世纪?

你的十九岁,也太漫长了。

我决定以后尽量忽视年龄的问题,我怕答案比他认识米开朗琪罗还像惊悚片。

凯厄斯快速穿过大厅与喷泉,很快就看到面对着喷泉的黑色大门,门上有一个跟他项链一模一样的V字图徽。

门是铁铸的,凶残的厚度跟材料。与雅典娜白色的雕像,相衬托出一种互不相让,刚与刚的碰撞效果。

他走过去直接一脚将门踹开,大门发出深厚凄凉的摩擦声,很可怜地打开。

走进去,铺着灰色兽皮的石头前厅,火焰在墙上的油灯里散发光热。黑暗的角落上挂着狼头骨架,青铜刀戟。在微弱的阳光照射处,是一整排高达天花板的书架,各种长短厚薄不一的书籍密密麻麻挤在一块。

书架下方是一张巨大的木桌,上面放置各种看起来很有年头的宗卷,鹅毛笔墨水瓶。我竟然还看到一把很小巧的金色竖琴置放在桌子上,充当装饰品。

凯厄斯回到自己地盘一样,直接走到桌子边。很多书籍因为放不下从书架上滚下来,堆积到书架下看起来像是小山。他直接用脚将那些书扫开,终于把一张椅子扫出来。

我看着那些滚到一边,书页泛黄,厚皮硬板的大头书,可怜兮兮地四处散开,总觉得很糟蹋。

它们不该在这个暗无天日的鬼地方被人又踢又踹的,而是该呆在哈佛图书馆或者大英博物馆受人照顾。

对凯厄斯来说这些滚来滚去的书还不如他要的椅子,他将椅子上的东西都扒拉开后,将我塞进去。我立刻正经危坐,拘谨得像块端正的石头。椅子很大很高,根本不是为我这种身高的人订做而成。我垂下的脚很快就挨到东西,是那些书。几本还摊开,上面的字母是很漂亮的手写体,我瞅着那些字母就没一个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