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时想不到更好的词来形容这种夹杂着痛苦和欣喜的情绪,就用手指比划了圆和扁的两个形状,“当然,以前?,以前?好像也不错,但是现在的我又不一样了,每一日我都能?感受到这种不一样。”
“是不是觉得自?己更有勇气去面对每一个瞬间的自?己了?”周长城尽管不是时时刻刻都在参与餐厅的经营,但是自?我成长这种事他并?没有缺席,周工也在努力进化自?己。
“对!就是这样!”万云抱住周长城的手臂,兴奋地贴上?去,打开了话匣子,“刚开始,菜做得不好,被客人挑剔这也好意思开餐馆,我就难过得不行;被环卫的人骂我们厨余垃圾没倒好;摆了个桌子在门口被城管三番五次地说,还罚款;有专门讹人的客人快吃完了,不知从哪里弄出个蟑螂,硬要我们退钱;拉哥和他的那帮小弟也不那么靠谱,搞得我们差点被敲诈;还有,还有夏天的时候,有一个星期我以为要下很久的雨,菜价会涨,就加大了采购,结果都烂在厨房,最后?只?能?丢了。再加上?生意不好,我心里就提不起劲儿,觉得这餐馆开得委屈又憋屈!算个屁的老板!还不如回去卖盒饭好了。”
“但把这些事一一摆平后?,又觉得自?己其实挺了不起的!其实回头看,有什?么的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事情来了,解决就好了,自?己实在没必要想七想八的。今天有今天的功课,明天有明天的太阳。”
周长城显然也是明白这种感受的,不单只?万云有话要说,他自?己也一肚子的成长经:“我有些同事,一到上?班点就说要去坐牢,可是我每天都跟打了鸡血似的,坐在办公室里就精神?抖擞,其实就这么一双手,一颗脑袋,但感觉自?己能?打个天下回来。以前和香港那头开会,总担心他们嘲笑我的粤语和英语口音,每次声音都小小的;又担心说错话,给?其他部门留了把柄,梁志聪在会后?把我骂得狗血淋头;偶尔还要忧心文才和丁万里他们两个给?我惹麻烦回来,搞得梅副厂长和其他人投诉我们这个新成立的小部门。”
周组长将在今年十二月,正式担任昌江精密广州厂项目部经理一职,现在是准经理试用期。
姚劲成终于放弃了在外头招聘专门做项目管理的人进来,因为目前?为止,招聘进来的人都磨合得艰难,待不长久,没有比周长城更合适的人选去做这份工作了。现在只?要是放在广州厂的生产的订单,不论?大小,不论是否外发给供应商,全要在周经理手上?过,厂里明年还要再给?他招兵买马,扩大队伍;与此同时,他还兼任设计组组长。
在某种藏在水面下的涌动中,周长城的隐形权限很大,不过大家?没有改口,仍叫他周工,目前?这种权限的威力也还没有浮出水面。
“现在呢?”万云双眼闪亮亮地问,她喜欢听周长城说这些,尽管行业不同,但两人的步伐是一致的,没有谁比谁更落后?,或更靠前?。
理解是万岁,互相?理解是万万岁。
“现在就觉得,思想简单点,不会就学,错了就认,认了就改。吃了这个教训,下回不要再犯就行。那些小节上?的纠结和自?我消耗,都是把自?己看得过分重?要。”这两年,周长城的内核逐渐打下更为坚实的基础,他放弃了自?怨自?艾和自?我怀疑,相?信自?己不是说说而已,“不是说自?己的感受不重?要,是没有重?要到非得把自?己困在里面,跟自?我惩罚一样,去反复鞭打自?己的心。困住的时候,就抬头看一看外头的世界,先放过自?己。等好点了,再回头去对抗那些外界的困难和心里障碍。”
“小云,在我们刚到广州的时候,桂老师就提醒我们,生活是需要抗争的。”周长城背靠在床头,怀里搂着自?己今生的灵魂伴侣,“你说,目前?来讲,我们是不是做到了一点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