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到自己房间,万云把汇票放在桌上,不着急去?邮局兑钱,又瞧见那支香奈儿口?红,拖开抽屉,从里面拿出另外那支一直未开封的口?红,看着万雪的那封硬巴巴的电报,忽然明白自己为什么不开这个口?红,其实她一直都在等这个机会,想把裘阿姨送的另一支口?红分享给万雪。
以前在万家寨,她们姐妹手上不论有什么东西都是一起?用的,就是现在,万雪次次给她寄东西,都把袋子和箱子塞得满满的,生怕妹妹缺了什么。
想了一下午,最?终万云还是在下午下班时?分,给平水县打了个电话:“你好,老板,麻烦你喊一下物资局家属楼的万雪。”
没两?秒钟,就听到平水县报亭的小老板放开嗓子喊:“3楼,3楼万雪,电话!”
万云听到姐姐“哒哒哒”跑过来的声音,听起?来颇为着急,感觉到话筒的声音发出“咔擦”的声音时?,她轻轻喊了一句:“姐。”
万雪在电话那头?,拿着话筒,喘着大气,听到妹妹久违的声音,想应答,又觉得心生酸涩,仿佛有所?顾忌,最?后还是选择短促地笑了一声:“终于记得要给你姐打电话了?”
姐妹僵着近半年的关系,就此破冰。
万云也不怕得罪她:“我哪儿知道你想不想听我的电话?何况我不给你打,你就不会给我来个电话吗?哪有当姐姐这么小气的?”
万雪哼一声,霸蛮中带着点撒娇:“我这不是怕又被你万老师上‘政治课’吗?”上回万云那口?口?声声的指责,拳拳到肉,可让她难受了好一阵子呢。
万云想起?那日和姐姐吵架,也是颇为好笑:“反正事情已经?过去?了,你有错,我也有错,我们都不要再提了。”
多提无益,万雪也同意,难道姐妹两?个还能老死不相往来吗?
毕竟是姐妹,说?开了,心扉也打开了,万云问?她:“我下午收到你的汇票了,你哪儿来这么多钱?去?年给姐夫办事的钱够吗?”
万雪看报亭老板走到外头?去?抽烟了,捂着话筒跟万云小声说?:“不够的,找你们借了三千,我这里也散了八百多出去?,不过后来你寄了糖饼来,卖了五百多,也勉强顶上了。这次当姐欠你的,不给你拿抽成了。”
万云咋舌,平水县和定安市的红包收这么大啊?不知道的,还以为孙家宁要调去?当市长呢,这都是一笔巨额“活动经?费”了!
万雪也肉痛:“反正说?来话长,也是一言难尽。里头?的弯弯绕绕也就是你姐夫懂,他和我说?,我都听得一头?雾水。不过那个潘仲维确实是出大力气了,哎,又是个大人情,往后逢年过节,金牙潘老太那儿,我们是都不能落下了。”
万云比万雪还要不懂这其中的关窍,她没有贸然开口?问?为什么要这么多,这种事也不是可以在公众场合说?出来的,既然姐夫和姐姐已经?解决剩余的那部分钱,她也就不操心了。
平水县那种托人办事必给红包的风气,不是现在才有的,是一早就有的,就是正常去?哪里办个事,都得打听有没有熟人在,否则就得准备红包。之前他们跟罗师傅家里打架,姐夫办事花的钱,远远超过了大家的收入水平,仅此小事,就可见一斑了。
万云问?:“那姐夫的事情完全确定了吧?他什么时?候去?报道啊?”
万雪小声答:“定了,定好过了五一节就去?。职务还是科长,县里到市里,还是市委,也算是升迁了。”
“那还好,至少事情办成了。”万云一阵庆幸,钱花了就花了吧,再挣回来就好了。
万云又问?:“姐,你老实跟我讲,这五百块你是从哪里弄来的?你和姐夫的工资加起?来才三百出头?,你哪里来的钱?你又跟谁借钱了吗?我又不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