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团又热又轻的云雾缠绕过来,她的脸颊柔软而灼热,紧紧熨帖着他的颈,她的呼吸也是热的,吹拂在耳畔,她的唇舌,渐渐往上游移……

谢珣身子顿僵,清冷的眸子中,一抹暗色迅速的凝聚浮动。

他捏着她纤薄的肩头,声音带了几分喑哑:“姜荔雪,孤劝你最好不要仗药行凶……”

她被他制住,没有办法继续。

被他锁在背后的手腕很疼,被他捏着的肩膀也很疼,身体中的不适潮水一般涌上一波又一波,她无从宣泄,只能伏在他的肩上哭:“我受不住了,你放开我,求你……”

吐气如兰,热烈而浓醇,谢珣眸中墨色更甚浓郁,先前分明已经纾解的欲望竟有复燃之势。

定然是那药力没有完全化解,才会如此。

“林空。”

“殿下有何吩咐?”

“送些冰块进来……”

“是。”

半桶冰块落入水中,更添几分寒意。

姜荔雪在颤栗中渐渐找回几分清明,自他的颈窝中抬起头来,哆哆嗦嗦地问他:“殿下方才……也是这般解毒的?”

她开始与他正常说话,想必是药力开始消退了。

谢珣便没再继续箍着她,松开了她的手腕,将人从怀中推开些。

她背靠着浴桶,浸湿的衣衫紧紧贴在身上,白色的轻纱被水打湿后透明得如同无物,晶莹剔透的碎冰随着水波荡漾,撞击在高山堆雪的起伏之上。

他别开目光,面上生出一层薄薄的压抑。

他没有回答她方才的问题,她便以为是默认了,于是接着道:“是我不好,害得陛下泡了两回冷水浴……”

“不是,”他这才回答,“孤那会儿用的旁的法子。”

姜荔雪冷得抱住自己的胳膊,好奇道:“是什么法子啊?”为什么不教她用那个法子,她快要被这掺着冰的水给冻死了。

“那法子不好,”谢珣喉结暗暗滚动,“不能根除……”

眼下他身上的药力又在重新发作,他也得在这冰水里多泡一会儿。

“哦。”

一时无话,气氛颇有几分尴尬。

因着浴桶中只有一个座板,谢珣坐在上面,她便只能坐在他的腿上。

虽然两人隔开了些,但毕竟空间有限,就算她紧紧贴靠着浴桶壁,与他之间相隔也不过两三寸的距离。

她搓着手臂取暖时,甚至能触碰到他胸前精壮分明的壁垒。

身体内的欲念尚存,让她总忍不住想要亲近他,可恢复的几分理智却在极力的克制着这份被欲念驱使的本能。

水波激荡中,她调转了身子,背对着不再看他,或许这样能让欲念消退得更快一些。

只是这样坚持了没一会儿,身子便觉得很累。

尤其是这两日因着月事将至,腰间甚是酸痛,她伸手揉了揉后腰,并不能缓解几分,于是便改为捶了捶……

因为动作幅度有些大,难免碰到了他的“革带”……

起初没觉得有什么,后来忽而觉得他的革带有些奇怪,不晓得那上面镶嵌了什么东西,又硬又韧的,很奇怪的感觉。

她疑惑地回眸去看他,在看到隐忍而晦朔的眸光和颤动的眼睫时,她忽而才反应过来,她碰到的是什么……

进宫的前一晚继母沈氏拿着图册和象牙雕的小人儿教了她足足半个时辰,方才药效发作的时候她还满脑子都是那些画面,怎的偏偏这会儿就忘了,男子与女子身子最大的不同之处,便是那里……

啊啊啊。

她在心底无声的尖叫,脚尖都羞得蜷缩起来,她迅速抽回手去,扒着浴桶边缘就要跑:“我、我不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