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荔雪被这声“皇嫂”叫红了脸。
毓王殿下也打趣她:“你既要嫁给太子了,日后也随他一样唤我们叔叔婶婶即可,叫什么殿下王妃的倒显得生分了……”
“是,毓……七皇叔,七皇婶。”
“嗯,果真还是听这个顺耳……”
趁着此时路上积雪少,他们便没多聊,各自回到马车上,这便往皇城赶去。
雪势愈大,待到宫门时,已是漫天鹅毛大雪,偌大的禁庭也被银装素裹。
姜荔雪原打算接完毓王夫妇后便打道回府的,但谢珣不放心她冒雪回去,便让她现在宫中小住两日,待雪融化些再回去。
毓王夫妇也邀她留下来,她不好婉拒,便答应了下来。
晚上陛下在太后的祥福宫置办了家宴,为毓王一家接风洗尘,谢珣便带着她一起去赴宴。
姜荔雪打小就对祥福宫的那位太后畏惧过甚,小时候还差点被太后赶出皇宫,幸而当时谢珣把她拉了回来,日日带在身边,自己才得以继续留在宫中读书。
除了这件事以外,她的童年都是过得极为开心的。
然而开心的事情她记住的不多,唯这件不开心的事情,她记到现在。
是以她得知要去祥福宫与那位言辞厉色太后一起共进晚膳时,本能地打退堂鼓,与谢珣道:“我还没有与你成亲呢,不好参加你们的家宴,还是不去了。”
谢珣也知道她惧怕太后,安慰道:“别怕,孤和母后都在呢,不会让太后为难你的。你若实在紧张,孤就陪你早点回来……”
“按理说我身为未来储君正妃,不该惧怕这种场合的,”姜荔雪有些好意思道,“我是不是太胆小了?”
“不是你的错,太后严厉苛刻,连孤有时候都生怵呢。”
他不仅不怪她,还十分与她共情,这让姜荔雪心中放松了许多。
果然,在家宴之上,太后的脸色并不算好看,但到底与自己儿子十年未见,亲情总甚于苛责,故而也算和蔼,对待那两个喊她“太后祖母”的孩子,更是难得展露笑颜。
家宴的前半段还算温馨的,直到太后的目光忽然落在了她的身上。
“姜氏,当初皇帝下旨给你和太子赐婚一事,哀家是不知情的,不过如今六礼都走了一半了,哀家也不多说什么了……”
姜荔雪以为她真的不多说什么了,于是乖巧道:“是。”
没想到太后后面还有话要说:“你与太子儿时交好,太子喜欢你,自也无可厚非。只不过听说你先前五年都在外地学艺,想来一时难掌中馈,哀家想着给你添个帮手,届时与你一并入住东宫……”
姜荔雪愣住了:她还没与谢珣成亲呢,这便要给他添侧室了?
气氛登时冷落了下来。
“祖母,”谢珣脸色有些凝重,与太后坚定道,“孙儿没想过纳旁人。”
太后怫然不悦:“怎么?难不成你还只守着这一个?”
谢珣自确认心意后,心中便只有她一个,他本就不是多情之人,能得一钟情之人已经足够,从未想过再去接纳旁的女人。
正欲与太后言说,不妨七皇叔冷笑一声,揶揄起太后来:“千金难买太子愿意,小辈的事情你就别管了,礼佛这么多年怎的还这么爱多管闲事……”
“你这是什么话?哀家也是为了他好……”
“只你一个人觉得好罢了,人家小夫妻还没成亲呢,您老人家说这话是存的什么心思别以为旁人听不出来……”
姜荔雪暗暗直抽凉气:七皇叔也太敢说了吧。
太后自是恼怒,摔下筷子:“你们一个两个的,没一个省心的!”
多年前她对七皇叔的婚事就十分不满,如今孙儿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