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他看清里面的东西后,立即将包袱阖上,尴尬地咳嗽了一声。

顺便将副将那颗好奇的脑袋推了回去。

“他不是奸细,”谢瞻十分肯定地说,“他留下,其他人先下去。”

那人低着头跪在地上,其他人面露疑惑,但还是顺从他的话,离开了。

谢瞻将包袱还给那人,冷声呵斥:“女扮男装,霍乱军营,你好大的胆子!”

祝青黎将包袱重新拢在怀里,低声为自己辩解:“我没有霍乱军营,我的身手不比他们差,凭什么只有男子能入军打仗,女子却不行?”

“我没工夫听你抱怨,明天一早离开军营,否则军法处置!”

谢瞻扔下这句话,便抬步离开。

回到营帐内,郁千音还没睡。

“这么快就回来了,奸细的事情处理完了?”

“嗯,没有奸细,是个误会。”

“没有就好,”郁千音也跟着松了一口气,“那殿下也早些回去安歇吧。”

回去?

“这营帐……是为你我二人准备的,”他说,“没有别的营帐了。”

“可是我们还没有成亲,怎能共宿?”

“黑店那一晚,不是一起睡过了么?”

“那不一样……”

“一样的……”他一边哄着,一边拉着她往床榻走去,“我说过的,不碰你,决不食言。”

好不容易将人哄得将信将疑地躺下,他正要除了外衣,躺在她身侧时,忽听外面又传来士兵禀报的声音:“殿下,那祝青黎寻了短见,跳河了!”

谢瞻才刚解开扣带,闻言不悦道:“死了没?”

外面答:“没死,被大伙儿救上来了,发现她是、她是个女人……”

“女人?”已经躺下的郁千音立即坐了起来,掀起被子便去穿衣服,“殿下,我们快去看看她吧。”

谢瞻狠狠地吐了一口气,将腰上的革带重新扣上。

那个混蛋祝青黎,他已经放过她一马了,她居然还敢做下如此蠢事,如今暴露了女人的身份,怕是不好收场了。

赶到河边,那里已经围了一圈的士兵,见他过来,立即给他和郁千音让出一条路来。

祝青黎全身湿透,披散着的头发上不断滴着水,跪坐在地上抱着手臂瑟瑟发抖。

谢瞻也没有与她说话,直接问李副将:“霍乱军营者,当如何处置?”

李副将答:“回殿下,打二十军棍,逐出军营!”

“那还等什么?”冷眸睇了他一眼,“带下去,依军法处置!”

“可是殿下,”李副将与其他士兵有些不忍,“祝青黎她是女人,这二十军棍怕是受不住……”

“既然敢冒充男人来当兵,便没有什么受不受的住,”他冷厉道,“拉下去!”

“殿下,请手下留情,”又有几人站出来为祝青黎说情,“祝兄,不是,祝姑娘她虽是女人,可也与我们一起冲锋陷阵过,她还立过军功,请殿下看在同生共死一场的份上,饶她这一次吧……”

随即有更多的人站出来:“请殿下饶恕她,请殿下饶恕祝姑娘……”

郁千音也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殿下,你饶那姑娘一次吧。”

谢瞻冷沉着脸,半响,才勉为其难道:“既如此,军棍减半,至于她的去留,明日再议。”

士兵们向他道谢:“多谢殿下!”

祝青黎被带下去打了十军棍,打完之后,郁千音将她扶回了营帐内,给她查看伤势。

虽然士兵们为她求情,让她少挨了一半的军棍,但是这打下去的十个军棍也是没有手下留情的,她背上的衣服都被血染透了。

有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