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九歌轻声说:“不必了,我住这便好,你叫什么名字?”比起脾气易燃易爆炸的顾青宇,朝九歌虽然长着一副拒人于千里的模样,可对待他们这些下人总是温声有礼,
小太监被他的一个我字吓到直接噗通跪倒在地,声音抖着和筛子一样道:“回殿下,奴才没有名字,都等着您赐名呢,殿下这声可折煞奴才了,您该自称本王才是,若是叫陛下发现,奴才这小命怕是要没了”
朝九歌理解的点了点头,顾韩从不在他面前自称本王,他自已也没那习惯,可如今罢了,
朝九歌叹口气对着地下的小太监小声道:“我......咳,本王见你机灵,那以后就叫阿童可好?”
阿童咔咔又给朝九歌磕了俩头才谢恩起身。
本来顾愿都免了后宫妃子穿白衣哭丧来着,奈何皇后不同意,顾愿也就随她去了。
贵妃住的未央宫里安静的都不像住人的样子,穿着一身红衣面无表情的跪在灵堂中,未施粉黛尚为稚嫩的脸庞与重工红衣堆在一起格外突兀,汪阳就和一个没有灵魂的死人一样,只是静静的一句话也不说。
火盆里还燃烧着特供的纸钱,火光打在贵妃的脸上显得格外凄凉,汪阳缓缓地笑出声,
手上还不停的往火盆里丢着纸钱,精致的眉眼忽然间荡开笑意,细碎的笑声幽幽回荡在灵堂中,突兀又诡异。
“宇儿”贵妃轻唤,一滴泪水顺着她的脸庞滑落在火盆中发出呲的一声,她目光阴鸷轻轻呢喃着:“黄泉路上你慢些走,阿娘很快就叫你的兄弟去陪你”
时间总是在眨眼之间飞快离去,就像一个喜欢调皮捣蛋的孩童一样,总是趁着别人不注意偷偷溜走抓也抓不住,
离别之时,湖边柳树才发了枝桠,如今再见,粗壮的枝条上早就被覆上了厚厚的一层雪花。
王府里的炭火烧的正旺,散发出的热气将整间屋子烘的暖呼呼的,夜里风大,拍的门窗吱呀作响。
天上除了一轮明月连一颗星星都不曾见到,昏暗的月光照在雪地上被晶体一反射,反倒比往日亮了许多。
管家拿着扫帚沿着小路拍打着路边树上的积雪,以防树枝架不住落雪蹉跎折了惊着王爷,一想起王爷,管家就忍不住的唉声叹气。
正扫着呢,不远处就瞧见一个颀长的身影快步走着,看样子像是要去王爷的寝殿,
“遭了!进贼了!”管家没敢声张,深怕这贼恼羞成怒一气之下灭了口,左顾右盼发现只有手里扫帚能用,干脆握紧了木杆一脚深,一脚浅的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