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去拿酒精。”

程一推了我一下,用的手背,蹙眉间又有点生气的样子。

我没理他,把人强硬地带进了家,握住门把就是用力一关,手上继续和他较着劲儿道,

“程一,你老实和我说,最近缺钱得厉害?”

“没有,不缺,松手。”

“你不说我就不松。”

我难得和程一杠上了,就这么在家门口死死搂着他堵住人,另只手关上门后就掏向自己裤兜儿。

银行卡直接给程一他肯定不会去用,所幸我还备了几百的散钞在兜里。

我知道自己不该这样做,但我心里难受…

我就是见不得程一表现得他该吃这份苦一样,看得我心里跟被柠檬浸了似的,酸得想掉眼泪。

我不会缓解这种酸涩。短路下,我做了个极其错误的决定。

程一犟着不说话,我把脑袋埋在他侧颈间,趁势把那红票子塞他兜里,继续道,

“你跟我说,是不是缺钱了。我有,我给你。”

我都给你,所有都给你,连带我自己。

“…颜晖!”

程一感觉到我塞东西的动作了,他这回是真生气了,一个手刀就劈在了我肩上,腿上连踢带踹的,揍得我生疼。

我不放手,他的声儿就低低响在我耳边,像个攻击前做最后警告的狼狗,

“我说了我不缺钱,也不需要你给我。再这样,你就他妈滚出去。”

我身上疼,心里也疼,连带说出的话也带了分委屈,

“谁说我给你了?这是买,我买你的时间,买你和我说真话。”

“你很有钱吗?买个鸡巴。”

我深吸一口气,那句话呼之欲出:

没错,我就是很有钱,就是买你个鸡巴。

只可惜下一秒,程一他丫的居然直接反绞住我的肩顺势转了半圈,开门和将我一把抡出去的动作连贯自如,连气都不带喘。

我就这么一只脚穿着鞋,一只脚穿着袜子得被程一扔在了门口。而程一就跟守家似的堵住门,手上掏出那几张红票子就往我身上摁,

“你爸挖煤的血汗钱你就这样花,你有病吗?要是真有钱就滚,和我住什么住。”

“程一!”

“我不缺钱,我的事也不用你管。你再给我钱试试?我替你爸揍死你。”

完了,这回真完了。我能预感到,这是我离被“扫地出门”最近的一次。

我丫的就是个傻逼,冲动下给程一塞什么现金。

但我真的想不到方法,转账他不会收,他又什么事儿都不和我说。我除了偷偷摸摸给咱家置办东西,其他什么都做不了。

偏偏程一还要说上一句,真有钱就滚,和他住什么住。

我说不出口,我不敢告诉程一真相。至少现在不行,时机不对。

眼见门就要关上了,我怀揣着那几张红票子就跟个“丧家之犬”一样,啥都不顾就把腿往前一伸,试图拦住程一关门的动作

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程一在即将夹到我那刻动作猛得一停,居然还自己伸腿替我挡了下门。潡肉雞

阴暗的楼道里,我看着咱们小家传出的光亮,就像是抓住最后的希望般不管不顾地往里挤。

我不想当丧家之犬。我要回家,回到我和程一的小家。

在我用肩把门撞开那刻,我像在急流中找到了那个叫程一的横木

我一把抱住了他,抱得特紧,连我自己的胸骨都觉得疼。

但就算这样我犹嫌不够,口中不住道,

“程一我错了,对不起。别赶我走,我以后不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