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让爹去替儿子顶罪，那儿子以后还怎么活得下去？”

达一革飞快地瞥了一眼儿子，道：“你放心。我想，皇帝是不会让我一个人死的。他会赐死我们全家的，包括你的继母，包括府中的下人。还有我们达家全族的老少。爹在黄泉路上不会孤单的。不过，爹会想尽一切办法让你逃出去的。”

达备只觉得心胆俱裂。

“爹，不过一条鱼而已，皇上何至于此？”

达一革却冷笑一声。

“备儿啊，你是不了解皇上这个人。他爱鱼如命，把鱼命看得比人命还重呢。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命可没有那条鱼金贵。这条鱼到我们家才三月，就死了。皇帝一定会诛杀我们全家的。”

达备战栗起来。

达一革见火候差不多了，决定再加一把柴。

“儿啊，爹也不想这么做。你以为爹是那种狠毒之人吗？爹情愿自己去死，也要保全你。爹出这个馊主意也是迫不得已啊。再说了，爹和那南宫雾没有可比性。爹是朝廷官员，犯了错要罪加一等。南宫雾只是平头百姓，皇帝只会当他是个无知小民，把他发配边疆去也就罢了。你知道，咱们皇上对臣子狠，对百姓却是一向宽容大度。而且，爹一定会在皇上面前替南宫雾求情的。他不会有事的。”

“真的吗？”达备不敢相信父亲的话。然而他心里却又抱着一点渺茫的希望。

“当然是真话。从小到大，爹骗过你吗？”达一革说。

达备想了一想，他老爹好像确实不曾欺骗过他。

“您会在皇上面前求情的，对不对？”达备紧盯着达一革的眼睛，好像那里面装的是他人生全部的希望。

“你放心。”达一革极其沉稳地说道。